的时候,她问:“你们这么玩有什么意思啊?”
这是在问裴静溪,也是在问自己,尤听雪真不明白,霍临霆跟蒋东远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明明蒋东远有自己喜欢的人,还要逼着裴静溪跟他在一块,尤听雪更不明白,霍临霆这些年扣着自己是为什么。
如果说见色起意,那完全可以在睡完之后放过彼此,蹉跎那么多年,就算是不想输,难道不会累吗?
霍临霆瞥她一眼,回道:“大概是无聊想找点乐子,没见过的东西总是很新奇的不是?没见过温柔善良的女生,没见过温柔善良的女生被逼到绝境会怎么做,妥协会觉得很无趣,一直反抗就会想看看,对方能坚持多久。”
就像很多老电视剧里演的,神仙打赌,想看看一个人会不会堕落,所以给凡人制造了很多很多困境,逼凡人走向邪门歪道。
凡人妥协了,就说人性果真如此;凡人坚持到了最后,就夸赞说真是太厉害了,佩服。
全然不提凡人因此受过的所有折磨与痛苦,或许一直到死,都无法摆脱折磨与痛苦的阴影。
霍临霆跟蒋东远自比为神,玩弄人心,高兴了说爱你,不高兴了说你自甘下贱,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很快电梯门打开,尤听雪站在电梯里,没有立马跟上去,霍临霆回头看她:“怎么?听见实话不高兴了?可你自己也是妥协的一个,你有什么好不高兴的呢?”
尤听雪在电梯门关上前走出去,站在霍临霆面前:“因为我妥协得太晚了,后悔到痛不欲生,霍先生,你怎么没早些跟我说这些话呢?”
你早些说,我就会早些醒悟,而不是……等到被困死在半山别墅上又回到一切刚开始的时候,才明白,自己其实想活着,不过妥协而已,做起来完全不难,与死亡的痛苦相比,那些求死不能的日子,才是最痛苦的。
霍临霆皱起眉头:“你说的什么话?你自己就跑了一年,后面不是自己想通了?况且,你也没问啊。”
“……不说这个了,静溪他们约在哪儿,我想赶紧过去。”尤听雪生硬地转换了话题。
“哦?赶着过去跟裴静溪互通消息?我劝你不要。”霍临霆漫不经心地转身往自己今天的座驾走,司机已经在等候了。
尤听雪追上他:“为什么?”
司机打开车门等候霍临霆上车,又换到另外一边请尤听雪上去。
霍临霆等她坐好了才开口:“蒋东远跟我不一样,他看着道貌岸然的,其实一肚子坏水,他最烦别人对他的计划指手画脚,也就说,他决定好的事情、准备好的发展,有哪里跟他预料的不一样,就会发疯。”
尤听雪想了想,觉得好像是这样,蒋东远总会在很微妙的地方生气,跟霍临霆不一样,霍临霆是惹到他了才开始发疯,但蒋东远发疯的点有点让人难以理解。
“可是也不对啊,静溪应该在他预料之外吧?那他怎么还留着静溪在他身边?”尤听雪问。
“你怎么知道从头到尾裴静溪做的所有选择,不是在他的安排内呢?”霍临霆平静地反问,语气却十分笃定。
尤听雪被惊得一身冷汗,直接沉默下来,不开口了。
蒋东远请他们吃午饭,选在一家私房菜,听说老板祖上是御厨,传承到现在,甚至可以参与国宴,不过老板没有厨艺的天赋,就开了这家可以吃到古代美食的私房菜饭店。
由于古籍菜品的准备时间都超出过了正常人的想象,所以每天菜单都在变,得看什么食材准备好了。
到了地方后有服务员带路,尤听雪注意到对方说,是蒋先生预约的,她福至心灵地问服务员是什么时候预约的,她都不知道。
霍临霆扫了她一眼,没阻止。
服务员说是两个月前。
两个月前,尤听雪还不认识裴静溪,每天晚上还在抱怨裴静溪跟蒋东远闹得太厉害,而蒋东远已经把餐厅都订好了,仿佛已经猜到,今天可以把裴静溪带过来吃饭。
尤听雪偏头看了眼霍临霆,他没开口,兀自往前走着。
到了蒋东远订的院子,服务员自动退下,院内古香古色,有桃树还有荷池,好像在体验古代王公贵族的生活。
蒋东远端着碗东西,在哄裴静溪吃,似乎很享受这种投喂的快乐,看得尤听雪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霍临霆大步走进去,拉开椅子坐下,发出刺耳的声音:“差不多得了,你就是养只猫都没必要这么伺候吧?”
“不解风情,”蒋东远嗤笑一声,见裴静溪不肯吃了,就换了杯花茶放裴静溪手里,给她暖手,“听说,你把人家尤小姐升级成二姨太了?这么重要的事,不得请我们喝顿喜酒啊?”
“啪——”
尤听雪跟霍临霆还没反应,裴静溪手里的茶杯先掉到了地上,好在有地毯,并没有摔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