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绕。
侍者阿杏笑着迎上许江禾:“许小姐好。”
许江禾把手上提着的蛋糕纸盒递给阿杏:“过来路上看见了一家新开的私房蛋糕,带来给你们一起尝尝。”
许江禾之前加了阿杏微信,为了方便预约。
许江禾经常会找阿杏约茶艺师汤言商的时间。但好巧不巧,要么汤言商排满了时间,要么许江禾有工作或者活动。总之从去年到现在,许江禾都没见到过汤言商的面,反倒在一来二去间,同阿杏聊得相熟。
“谢谢,谢谢!”阿杏开心地接下了蛋糕,然后想起自己的本职工作,“但您今天好像没有提前预约茶艺师啊,之前为您服务的茶艺师今天休假,您看——”
阿杏把平板托递给许江禾:“这是现在空闲的茶艺师,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替您安排。”
“不用,”许江禾把平板还给了她,“我今天来是想喝汤先生的茶。”
“可汤先生今天已经……”阿杏的话还没说完,外院竹门上的风铃轻响,白水绕又来了客人,“三爷。”
“三叔。”许江禾弯着笑眼跟项庭昼打了个招呼。
她的视线一直追着项庭昼,显然是有话要说。项庭昼走到近前:“找我有事吗?”
“想跟三叔讨杯茶喝。之前三叔说这家茶庄的汤先生茶艺过人,但我一直没机会约上,还是想沾一沾三爷的光。”
女侍者上前来为他引路:“三爷,这边请。”
项庭昼抬步之前对许江禾说了一句:“跟上吧。”
许江禾跟着项庭昼进了茶室。眼下的时节天气回暖,女侍者打开了临湖的窗,今天的湖风不大,偶有微风拂进茶室,环境宜人。
“三爷稍作休息,汤先生马上就来。”女侍者说完就退出了茶室。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过来?”
“啊?”许江禾没料到他突然发问,愣了一下回答说,“我同三叔有缘,次次都能碰巧。”
项庭昼看着她。
许江禾微笑着交代:“我几次三番想约汤先生的时间,人没约到,却发现了每月初七的下午汤先生都提前排了班。我记得去年在白水绕偶遇三叔那天也是初七,就想着过来碰个运气。”
项庭昼:“所以你找我只是为了喝茶?”
“是啊,三叔。”
茶室的门被推开,汤言商走进来看见了许江禾:“三爷今天还有客人?”
“嗯。”
走进门来的汤言商是位六十多岁的老者,头发斑白,但看着精神气不差。
许江禾能够肯定自己没见过这位茶艺师。项庭昼之前为什么会问她认不认识汤言商?别说认识,如果不是因为项庭昼,她都不会跟汤言商产生交集。
汤言商身后还跟着位女侍者,将茶果子端上茶桌后女侍者就退了出去。
许江禾礼貌地打了招呼:“汤老先生好。”
汤言商动作一停,打量着看向她,神情看上去不太愉快。
项庭昼给她解释:“你叫汤先生就行,他不爱听别人说他老。”
许江禾反应过来,难怪之前她跟茶庄的其他人说到汤言商时,别人都是称呼的汤先生。许江禾立马更正:“抱歉,汤先生好。”
“别看我年纪大些,要是去爬山走路,你体力不见得有我好。”
汤言商对项庭昼说:“前两天我刚得了新的黄山毛峰,三爷要尝尝吗?”
“好。”
许江禾在一旁看着,与沈竹君标准行茶不同,汤言商并不在细节处过多讲究,要随意很多。
很快,汤言商分茶请茶,许江禾和项庭昼拿起茶杯先后品茶。
“怎么样?”项庭昼问许江禾。
许江禾大道至简地回道:“好。”
不知为何,项庭昼笑了笑。
汤言商继续给他们添茶:“三爷最近心情不错。我记得三爷上次过来的时候心中有郁结之事,如今看来是解了。”
“来找汤先生喝茶本就是为了静心。上回琐事太多,一直有电话打扰,静不下心。”
像是为了回应他的话,项庭昼的手机铃声适时地响起。
许江禾跟汤言商莫名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项庭昼接起电话:“孟叔,我在。”
电话那头说什么许江禾听不见,只看见项庭昼的眉头隆起。她的视线收回,落在那碟点心上,于是伸手拿了一块。
汤言商看她正吃点心,又给她添了茶,做手势示意她用茶。
“3号,好,我知道了。”
黄山毛峰不苦不涩,带点清香,搭配今天的茶果子有恰到好处的和谐。许江禾朝汤言商点点头,认真地表示自己的认同。
汤言商穿着一身宽松的布衣,很内敛地笑了一下,显出儒雅之态。
“那就在天竺酒店吧,到时候我过去。”项庭昼终于挂断了电话。
项庭昼杯里的茶已经放凉,汤言商替他倒掉,重新添茶。
许江禾听着他俩闲谈聊几句,直到她吃完碟子里的点心,起来告辞:“谢谢汤先生的茶,也谢谢三叔的款待,我就先回去,不打扰了。
许江禾离开后,汤言商带着好奇的神情问道:“这是你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