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茶庄的篱笆门进来,穿过庭院的小径,就能看到各间独立的茶室。
许江禾不知道项庭昼在哪间茶室,她也不打算知道。
许江禾对女侍者说:“替我谢谢三爷,我就不过去打扰三爷清静了。”
女侍者显然没有料到她会拒绝,一时间愣在原地。
许江禾转向前台姑娘:“这会儿可以帮我安排一位女茶艺师吗?”
“可以的,女士。”前台提醒道,“但是您刚刚想要预约的茶艺师汤先生就在三爷的雅间,您确定不过去吗?”
“帮我安排一位女茶艺师吧。”
前台:“好的。”
女侍者默默退下,去给项庭昼回话。
另一名侍者过来,引许江禾去了南边的一间茶室。茶室临湖开了扇窗,侍者过去将竹帘半卷起,以便来客能欣赏到风景。
茶室里比外面暖和不少,许江禾取下围巾,侍者帮忙将围巾收起来。
“您稍等片刻,茶艺师马上就来。桌上有铃,您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叫我。”侍者同她说完之后就退了出去。
许江禾打量一圈室内的设计,整体是新中式的风格。区域分成了两块,一块靠近临湖的窗户,设了落地茶桌;另一块靠近落地窗,做了榻榻米,上面也摆了张小型茶桌。
茶室的门打开,一位茶艺师走了进来。她穿了一身宽松的灰色麻衣,头发用木簪简单挽起,手上还提着一个木制的食盒,整体气质中透着禅意。
她自我介绍道:“久等了,女士。我是今天负责为您做茶的茶艺师,叫沈竹君。”
“你好,许江禾。”
“我认得您,前段时间上映的《不见江城》我有观看,很荣幸今天能为您服务。”
沈竹君将食盒放在茶桌上,取出了里面的点心:“这是我们茶庄的点心师傅做的茶果子,您可以尝一下。”
“谢谢。”
沈竹君问她:“请问茶的话,您有什么偏好吗?”
“没有,你随意。”
“时值秋冬,那我给您选红茶吧,祁门红茶可以吗?”
许江禾点头。
沈竹君转身去后面的柜子里取了一个茶罐。
许江禾看着她的动作,问:“你们茶庄的老板是谁?”
“嗯?”
“没别的意思,就想问问是不是三爷?”
“不是,”沈竹君继续低头做茶,“三爷是客人。”
许江禾若有所思地点头:“那我们聊天说的话,他应该不会知道的对吧。”
“当然,这是客人的隐私,您放心。”
许江禾尝了口点心,有淡淡的茉莉花香,味道还不错。许江禾问:“你们茶庄有位姓汤的茶艺师好像很难预约。”
沈竹君:“您说汤言商先生吗?汤先生茶技精湛,对茶道的理解也深,有不少人慕名前来,您也是吗?”
“我是听人推荐的。”
沈竹君已经走完了一套标准的行茶十式,她将品茗杯端给许江禾:“请您用茶。”
许江禾接过茶喝了一口,她倒是能喝出茶香,但细的她品不出来。许江禾放下杯子,看见沈竹君正在看她,她笑了一下解释道:“我不懂茶,随便喝两口,希望没糟蹋你的茶。”
沈竹君见她举动,既不观色也不闻香,就知她并非行家。沈竹君摇头:“茶水本来就是给人喝的,谈不上糟蹋。”
许江禾点头,伸手拿走了最后一块点心。
沈竹君看了一眼浅盘,上面原本有三块点心,眼下已经空了。许江禾来茶室喝茶,茶没喝两口,茶果子吃了不少。
沈竹君问她:“您还需要吗,我叫人再送一盘过来?”
“不用了,再多吃不下了。”
“您如果喜欢这些茶果子的话,走的时候可以让人帮您打包一些。”
许江禾认真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还是算了,我怕吃多了就厌了。”
阳光慢慢从庭院爬进茶室,透过落地玻璃将照在榻榻米上,许江禾坐了一会就跑到榻榻米上去了。榻榻米侧边有个小型书架,她随手抽了一本《世说新语》,靠着落地玻璃在那儿翻书。
“需要帮您把窗帘拉上吗?”
“不用,我晒会太阳。”
许江禾看书看了不多时,上来了点困意,她微微打了个哈欠,靠着墙角小憩了一会。嫌姿势不舒服,她又调整了一下蒲团的位置,找到合适的角度后,她睡了过去。
另一边茶室的门被打开,项庭昼穿上外套从里面出来。
女侍者照旧在前面引路,走出几步却发现项庭昼停下了脚步。东城人都知道项家三爷是位大人物,她不敢催,只是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三爷在看一个女人,就是刚刚拒绝了他的那个女人。
因为前段时间爆火的《不见江城》,女侍者其实认识许江禾的脸,那张脸在荧幕上是很明艳的浓颜,不过今天看见本人才发现她的五官并不秾丽,但很耐看,各种角度的耐看。
她的皮肤很白,不是苍白,是那种透出红润的气色的白,鲜活而有生气。她的头微微偏着靠在玻璃上,几缕头发自由地散落在颊边,一本书就倒扣在胸前,借着阳光,看过去就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