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留在天极的只剩下彧真人了。皖真人沉疴在身,当了法宗的客卿长老,妙元君在几百年前就不见踪迹。”说到后面,她难过唏嘘。
几百年前就不见踪迹。
岁禧手脚发冷,妙元君她……她没能回到仙尘界?!不可能,明明元君已经摆脱谢缘的束缚,她亲眼看见元君去渡天堑!
她瞳孔一颤,天堑!她怎么会认为那时虚弱的元君,拖着残躯可以渡过天堑,元君会被天堑的雾气湮灭!
为什么她当时没能想到,她那时只觉得尘埃落定,其实是她亲眼看着元君去送死了。那时冼灼奇怪的态度,他早就知道,所以凡尘那年,实则是为了代替元君满足未完成的心愿。
元君她,至死都没能回家。
她感到难过,元君被折磨了几百年,失去了眼睛,失去了自由,道基受损,好不容易云开见月,却是最后的残阳。万象妙法元君曾是她的景仰,至死在那时她是真心实意想要成为像元君那样的人,自由强大,随心所欲,却不为所欲为。
她的情绪变化得太明显了,以至于墨青屿怀疑,“你怎么了?”
岁禧扯了扯嘴角,“无事,只是听闻元君的事迹,一直尊敬她,所以有些感慨。”
“元君确实是吾辈楷模,但元君那么厉害,她一定是躲在哪个地方闭关,等她渡劫成功,就回来了。”墨青屿从小听着妙元君的事迹,知道世间仰慕她的女子数不胜数。
“可若是上苍安排的劫数,又岂是那么好过。”她喃喃自语,墨青屿没能听懂,但修行之人神神叨叨的多了去了。
岁禧跳过这个话题,倒了杯茶递给墨青屿,闲聊道:“今日的宾客中我瞧着各大门派都到了,怎么青城山的没到?”
离开那么多年,她想要多了解如今青城山的局面。
墨青屿在她对面坐下,叹口气,“那可是青城山,这些年来从来不参与任何宴会。”
“咦?虽然大家都说青城山遗世独立,但不会那么夸张吧。我记得以前青城山也是有出席重要场面,就说那次法宗不就去了。”她作出疑惑表情。
“那是以前了,自从青城山新掌教继位,他们的行事作风就变了,虽不能说翻天覆地吧,但与溯晖真人在时差别大了。从前青城山不会拒绝求学的外界子弟,但新掌教继位后,这个事情就再也没发生了。而且现在青城山不允许外人进入,哪怕是外山都不允许。有人想去打探情况,但登上岛后,最多就在港□□动。哪怕是青城山弟子,都几乎看不到。”
岁禧理解真皓,在元气大伤后,他只能如此。但据真皓所说,他在仙门百家安插了眼线,青城山的势力应该还是令人忌惮。
她又说:“听说如今的掌教是个很年轻的男子,他好像是溯晖真人的亲传吧。溯晖真人座下有七个弟子,如今的掌教好像行七?”
“嗯嗯,”墨青屿左看右看,然后压低声音,“听说如今的掌教在当年,是七个师兄弟中最普通的,在出事之前,他上头的六个师兄乃是真的天之骄子,个个可敌一宗之主。直到在仙家逼上青城山,他当众入道,法则加冠,天道赐福!他这顿悟来得莫名其妙,后来不少人背地里怀疑他通体的法力哪来的。毕竟,直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他修的什么道。”
岁禧赞同道:“嗯,我也听说了,而且新掌教的号是……诶?他尊号是什么来着?”
“啊,我记得,叫勘昧真人。”
勘破世间迷障,守本心清正。
——但现在的真皓,真的是那样吗?在所有人没有注意的角落,或许无数的压力,逼迫那个人进入了死胡同。
也或许,他找到了本心。
“我前些日子还遇见了外出办事的青城山弟子,我远远地瞧着,没敢上去搭话。”
墨青屿点头道:“你没去是对的,现在的青城山啊,总感觉不好相处。他们现在一般不出来,每次出来都让仙门百家心尖一颤。”
“啊?”这个岁禧是真没想到啊,青城山现在实施强硬手段了?
“青城山有一只八尾妖狐,像他们那样敢与大妖为伍的仙盟可不存在。妖狐是修行上千年的大妖,修为高深莫测,几尾巴下去一队的人就残了死了。青城山每次把这只狐狸放出了,就意味着有人惹怒了青城山,并且马上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