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的伤可以用恶心来形容了。
强烈的灼痛感,不仅是腹部还有喉咙,楚袅已经记不清多久没少这么重的伤。在触及阿诺娜没有一丝生气的瞳孔,她明白这个怪物是真的会把她碎尸万段。
“仙丹,我这里只有一枚,咳咳,你必须把我送到同伴那里……”她在众多气泡里找到辜容。
阿诺娜不在乎她耍花招,把辜容拖进楚袅的气泡,“耽误我时间,就先从抽骨开始。”
“是。”楚袅冷汗直流,她爬向辜容。辜容的状态更糟,他一身经脉,全断了,现在的他,和尸体也差不远了。
楚袅全身很冷,但她的神志已经清醒——无论怎么样,她要活下去,即便只有一个人,即便没有辜容。
狐狸在一边看戏,反正那些人它不认识,死活就无关啦……等等,那个躺在中间气泡里穿着蓝色锦衣双眼紧闭的男人是?
夙不悔!
这个勉强算是熟人了,但狐狸和他也不算熟啊。不对不对,它不熟,但是冼灼和他关系好像不错,冼灼又是它的监管者,如果夙不悔在它面前死了,它还见死不救,万一被迁怒呢?
不对不对,只要它不说谁知道它见死不救呢?
“七尾,我以为你与恶妖不同,想不到也是见死不救的铁石心肠之辈,我对你太失望了。”
狐狸:“……”这段莫名其妙的臆想是怎么回事。
它烦闷地瞪着夙不悔,蓄势待发。
楚袅佯装在辜容身上搜找,她很清楚,只要把仙丹交出去,她绝对死路一条。
不行,不可以,她要拖时间。
然而,她绝望地想到——会有人来吗?这里有各宗亲传,一定会有人来救他们的对吧?
内心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软弱,楚袅狠狠咬破嘴唇,刺痛让她清醒。
不可以的,必须靠自己,只能靠自己,把生死寄托在别人身上,很久以前不久付出代价了吗!
“我给你仙丹,你要让我活着离开!”她的神情与此之前变了,凶狠与坚毅,连内心的恐惧都被掩藏了。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她楚袅这么多年来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区区卑贱的罪徒,你没资格活下去。选择痛快的死,还是被我扒皮抽筋。”阿诺娜再次出手,但对象却是辜容。
她用水刃横在辜容颈间,迅雷不及耳速,切下辜容一只耳朵!
鲜血染红她整只手,楚袅的大脑在一瞬间空白,那个怪物,她真的会把他们切碎。
“你说他是你的同伴,我会让你看着,他是如何被切成一块一块。”
从罪人的身上,阿诺娜学到了要是想要人痛苦,要先当着他的面,折磨他的亲近之人。世间最恶毒的手段,是让人眼睁睁地看着亲近之人惨遭非人的折磨,然后告诉他“都是因为你”。
楚袅,我们会活下去。
会活下去。
她低头注视辜容惨淡的面容,单手覆在他紧闭的双眸。不行了,这一次,是辜容你要离开了。
活下去的只有楚袅。
她发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僵冷,慢慢抬头,回复阿诺娜一个僵硬扭曲的微笑:“请给我时间,我会找到。”
被带倒刺的鞭子鞭打的时候,有现在这么痛吗?楚袅不记得了。
奴隶,她楚袅的生命之初,也不是在一方禁笼里啊。那时候她也是有父母的,虽然那时也在逃命的旅途中,在双亲被人砍下脑袋后,被关进奴隶坊,她以为她的一生就结束了。
但是没有,卑贱之人,卑贱之人的命就是硬啊。
东海仙丹,如果不是因为这种东西她的命运不会如此。听说,当初登上水族那座岛的人是她祖父,她祖父因为仙丹被杀人夺宝,后来她的父母也亡命天涯,最后,是她。
如果让她重来一次,还会沾染东海仙丹吗?这个杀死她祖父和双亲的宝物。
她伸手探进辜容后背,指甲蓦然伸长,扣进他的血肉。即便如此,辜容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她冷漠地在他血肉里寻找。
辜容,你要死了,但我不会陪你,也不会为你报仇。从奴隶到今天,活下去的,是我。
小石榴听着外面的动静,猜出阿诺娜还捉了别人回来。看样子,是要杀了他们?她现在看不见啊,就不当英雄了。
以后,让小兮告诉她,是谁死了,她会把这个人画下来让别人去缅怀的。
小树妖浑然没有怜悯心地想。
毕竟她是妖嘛,现在的小石榴妖性大于人性,她可以救人,但如果很费力,她就不救了。
楚袅在摸到硬物的时候,心脏几乎停止。在她把仙丹挖出来时,手下的辜容极其轻微地颤抖了下。
辜容,你说用生命保护我,可你一条命,有什么用。
她握紧仙丹,“我找到了。”
“快给我!”阿诺娜伸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