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钵罗华,二者皆作慈悲相。
澄心从容地施下沉睡咒,金光笼罩皇城,妖魔盛行猖獗,他一手覆掌翻下,观音同样如此,便压碎无数妖魔。
“诸位,不如和贫僧论道如何。”他诚心邀请闯入的邪祟。
国君寝宫内,纳兰阎阴桀着一双眼。
夙不悔笑嘻嘻地挡在门口:“陛下,外边危险,莫出去了吧。”
“滚开。”他岿然不动。纳兰阎冷然视之,二人僵持半天,他露出一个令人寒颤的笑,“孤的皇宫,发生了了不得的事啊。”
“嘭——”
天空的巨响震动整座皇城,就连夙不悔都不由得被地面的晃动踉跄两步,如今已完全看不见月亮与星辰,是黑与金光的交错。
霍,不会是澄心吧?动静真够大的。
纳兰阎看向天边,脸上的表情已经被愤怒所扭曲,气上头顶,他咬牙切齿:“卑贱异类,竟敢毁我契约……既如此,就休怪我!”
他划破手臂,从里面掏出沾血牵肉的圆珠子,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直接生扯,惨不忍睹。夙不悔觉得这人是真狠啊,对自己真够残忍的,哪怕是看一眼血肉模糊的手臂都令人生理不适。
“陛下,你不能出去。”夙不悔撇眼不看血淋淋的东西,能够让国君藏在手臂里的东西只有国之重器了,恐怕是国师也忌惮的东西。
纳兰阎没管自残的伤势,圆珠躺在他手心吸收血肉,淡淡光华流淌,露出洁白的本来面目。
真够邪的。
夙不悔内心嘀咕,貌似皇族里总有些阴邪的玩意,这见不得光的玩意,碰上了可别毁根基。
他默默退后。
国师啊,我尽力了,您家国君,我是不敢拦。
纳兰阎冷哼着从他身边路过,而他手心的珠子应该有一种魔力,说不清是正是邪。夙不悔猜不会是好东西。
他的任务是尽量拖住国君,剩下的就是国师的事了。夙不悔现在有些担心国师了,很明显国君身上有制衡国师的东西,可能就是那珠子。
他看看周围,又看向皇宫外,禁制打破了,一切术法没有限制,所以——他现在,帮哪边?宫内,宫外?
他有些玩味的想到要是最后变成国君大战国师,那是多么难得一遇的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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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紫烟的攻击在青衣道人的手指下化为点点流光,诡炁怔怔地深陷漫天流光中。祂的一切即将毁灭,但在这一刻,祂看见了美景。
祂想起了那时候看见的光。
女子划伤的手指误打误撞地解开了一层封印,时隔千年,祂再次回到地面,彼时祂忘记了“人类”的概念,忘记了语言,然而在触及她温暖的手心时,刻在生命里的一些东西苏醒了。
她叫雪琼落,那天起琼就饲养了诡炁,直至死亡。
“琼……”万物生的力量祂无法抵挡,败于万物生是祂的命运,祂从来不抗拒命运。
此后又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地底的岁月没有时间的概念,如果,如果有人再次把祂从地底呼唤,祂怕醒来的诡炁不会记得雪琼落。
皇城的紫烟已经散了,诡炁杀不了他。因为万物生从来不是杀生的力量,因为不是攻击,祂连抵挡都做不到,很轻易地,败了。
今夜,天不见明月,无星河璀璨,云层叠叠障障,忽有凉风习来。这是祂第一次真切地看到夜色,和地底的黑暗不一样。这片夜色,和千年前是一样的吗?族人把祂创造出来,祂始终坚信是因为爱,很可惜,祂没做好。
冼灼没有急着封印,他走近躺在地上的诡炁,蹲在祂身边。
“复生术啊,我从前听过,有情深意切的恋人为此奔波,最后都失败了。”他讲起玄门里为救爱妻赴汤蹈火的丈夫,还有为报恩情舍生忘死的壮士。诡炁听着他讲得这些故事,内心第一次获得这样的平静。
“我,不记得我的经历。复生术,我可以,如果没有意外。”
“是被小石榴拿走的项链?你的力量在里面,我能感觉到,你无法用出全力,否则,我会经历一场苦斗。”
“那是我族对我的期待,是只有我才能够使用的礼物。它现在,”说到这里,祂对冼灼投以一个莫名的眼神,“被你的人吃了。”
冼灼:“??”
他和朋友闲聊一般,清清浅浅地说出一切:“皇后的魂魄还被你拘着,你想复活她,却又囚禁了她的魂魄。让她自由吧,就像,她曾经把你带入自由。”
他打开方域疆体,这样一个方盒子,是由他本命力量构成的囚笼。
“我会送她往生,从此,我来囚禁你。只要我活着,就会永远关着你,你不用被埋地底,你会在我的封印下永眠,你也不用担心孤独,我会和封印一起陪着你。”多么温柔的利刃,多么可恨的慈悲,诡炁恍恍惚惚,又深陷那段岁月。
祂想起了千年前被封印时,老祭司愁苦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