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江祁难缠,怕多耽误一会儿,引来官兵,毕竟官兵已经追了他们一会儿了。
两人默契地回头,跳上马就跑。
江祁转过身没有看穆幼青,在地上望了一圈,发现穆幼白跑了。
他将弯刀放回刀鞘里,接过穆幼青怀里的人。
“这人交给我,二嫂你先回去吧。”江祁还不知道事情真相,穆幼青就还是顾己肆的棋子,起码那婚宴还得办下去。
江祁背着人转身就走,一句话也没多说,穆幼青待在原地,看着江祁的背影,那句“二嫂这颗棋子......”一直萦绕耳边。
或许弟弟说的对,顾己肆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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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这宅子看着不错啊,你买的?”刘开富就坐在刚才花子酌坐过的地方,他掌中握着一把自己带来的瓜子,这瓜子是刘珏府上的,他吃着比沉水县的香。
他知道眼前的顾己肆根本不是齐王,一个没用的瞎子,他倒也不怕。
“银子拿到了吧。”
顾己肆在刘开富进府的时候,就吩咐人给了银票,替穆幼青把欠的债还干净了。
“拿到了拿到了。”刘开富收了钱,心情也好,他见桌上放着茶杯,以为是给自己的,但里面又没茶水,就要伸手自己倒,“听说你要和落羊第一美人成亲啊?”
顾己肆伸手拦了,他拿过刚才花子酌喝过的杯子,放在一旁,说道:“她何止是落羊第一美人。”
刘开富看着被抢了的杯子,嘁出声。
他继续捡着手中的瓜子嗑,瓜子皮就扔在地上,他凑近顾己肆,“哎,我同你做个买卖。”刘开富像是回忆着什么,猥琐的笑出声,“那小乞丐在你手下吧?我用一百五十两买了。”
刘开富想起将穆幼青关在柴房里时,她那充满恨意的双眼,他心痒,宁死不屈的女人就是比顺从的有意思。
他想象着笑出声,“咱好事成双,你成亲娶美人,也让我沾沾喜气,让我将那小乞丐纳了——”
呯——
玉器碎裂声吓了刘开富一跳,他身子一颤,震惊地看向顾己肆。
顾己肆收回纤长的手指,方才被他抢过来的杯子,在身后碎了一地。“想和我做买卖,你还不够格。”
刘开富眯起眼,他将双膝分开,握着瓜子的拳头抵在膝头,“我说,你还真把自己当齐王了?哼,就算你有齐王罩着,那又怎么样,这天下可是皇上的,齐王得不到皇上喜爱,那就是个废物,被发配的皇子,那是一辈子都翻不了身的。”
顾己肆曲指揉了揉太阳穴,这风吹的他头疼,他起身走到窗边,关上了窗,回身时声色淡漠的说了句:“齐王?齐王二字你也配喊吗?”
他刘开富在顾己肆眼里,不过是市井混混,仗着有刘珏做靠山,便横行一方,他根本不想与刘开富这样的杂碎交谈,但他有件事必须要搞清楚。
刘开富摸不清顾己肆的路数,忙转着眼珠猜想,这顾己肆如此嚣张,难道他背后有更大的靠山。
“你雇人在齐王府伤人的那次,”顾己肆朝刘开富走着,他在刘开富嗑瓜子的声音中问说,“在那剑上抹了什么毒?”
刘开富看着顾己肆一步步逼近,没有半分畏惧,他低头抖了抖衣服上的碎屑,“什么毒?”他突然想整顾己肆,便说:“当然是要命的毒,怎么那小乞丐被我毒死了?那真是可惜,想到她那张娇嫩的小脸,我就——”
刘开富胸口挨了重重一脚。
他手舞足蹈想要抓住桌子,却根本反应不过来,整个人像块大石头砸在地上,旁边瓜子撒了一地。
他躺在地上哎呦地叫,根本没想到这个病秧子还有这力气,正要起身,顾己肆的脚狠狠踩在他胸口。
顾己肆一分力气都没有省着,刘开富被踩的面红耳赤,他双手抬着顾己肆的白靴,对方却是一点都没动。
“我再问你一次,剑上抹的是什么毒。”
刘开富捶打着顾己肆的腿,顾己肆松了几分力气,他大口大口的吸着气,“我、没有,下毒......”
刘开富眼睛充血,他能感觉到喉间刺痛,“我真的没下毒......那群人是、是、是刘大人的人。”
顾己肆抬起脚。
刘开富呈大字型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他像是捡回一条命似的,连忙补充道:“我、我对付一个小乞丐,何须下毒,在齐王府动手,刀剑无眼我可以说是自卫,若我是带毒去的,我就是蓄意谋害皇子,给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这么做。”
顾己肆不是没想过这个道理,只是他实在想不到穆幼青为什么会中和他一样的毒,这毒是从伤口进入体内,穆幼青唯一一次受伤,就是在齐王府。
除非——顾己肆突然想到,是在那牢里又受过伤。
“滚。”顾己肆一脚踢开门,门前几只鸟雀被惊飞,刘开富从地上艰难爬起来,跑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回头说一句:“你,你给我等着。”
刘开富在院子里一路跌跌撞撞,寻着门的时候,看见一个穿鹅黄衣裙的女子跑进来。
正是穆幼青。
刘开富见那头来人,忙躲到廊柱后面。
那头彩珠和琉璃抱着一个小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