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不知。”管家垂下头,“银子我是按照青鸾丫头的方子拨的,至于其他,我并不知晓。”
陈大夫急了,大声说:“我开与青鸾的药方只有十五钱,她怎么会找你拨那么多银子!”
“可我也的确是按方子拨的银子,不然她一个丫头,我无缘无故多给她钱做什么。”管家也知道私买香壳草的罪有多大,坚决称自己不知情。
“老夫人。”陈大夫跪下来道:“我敢对您发誓,自从入府一来,我每月为夫人开的香壳草的方子绝对只有十五钱,我不知道为什么方子到了孟管家手头就变成三十钱了,如果我有欺瞒……”
见他要赌咒发誓,孟管家也不甘示弱,打断话:“老夫人,青鸾拿给我的方子确实是三十钱,如果您不信可以叫那丫头来对质。”
“人都被你放走了,还怎么对质?”陈大夫说,“既然管家说方子是三十钱,那不如把方子拿来,咱们一看便知。”
“我没有方子。”
“青鸾丫头每月来拨银子,我照着清单拨给她,考虑到她拿方子出去采买,便一直没有收过她方子。”
“没有方子?”陈大夫不买账,“那你如何得知方子上就一定是三十钱的用量?”
孟管家轻呵一声:“我固然上了年纪,可眼神暂且能使,怎么会把十五钱看成三十钱?”
“我不信方子上是三十钱,一定是你看错了!”
“你怎么能确定不是你开错了?”
“我做大夫半辈子,从来没发生过药方出错的事情,更何况那是香壳草,就算错也不会错得如此离谱。”
孟管家嗤笑:“那谁知道呢。”
“你——”
两人各执一词,就要吵起来。
“行了!”孟老夫人耳朵被吵疼了,猛跺拐杖,斥道:“你们也都是府上几十年的老人了,行事疏忽也就罢了,这般吵闹下去成何体统!”
“来人。”她抬头吩咐院卫道:“去,把青鸾那丫头给我找回来。”
*
城西,酒楼上。
年轻女子靠在男子怀里,看着桌上摆满的酒食佳肴,眼中流露出些不耐之色,问道:“东子哥,你当真发了财,咱们就两个人,吃这一大桌子菜也太奢侈了。”
男子捻菜喂进她嘴里:“马上就要离开这鬼地方了,当然得吃顿不错的。”
青鸾撇撇嘴,从他腿上坐回椅上:“原来是上路饭。”
“着什么急呀,我还有几日才能启程呢。”
她低头吃菜:“孟家夫人这些年待我不错,我怎么也得侍奉她到年后。”
男子闻言面色一沉:“非要年后才走吗,我们分开这么多年了,你不想早日回去与我成亲?”
“想呀。”青鸾眼睛放光,“明年开春咱们就成亲。”
男子看向窗外,神情略显不自然:“能早些走就早些走,我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怎么了嘛,我觉得这潭州城挺好的呀,要是咱们有钱,我倒想在这里买套房子住一辈子。”
青鸾撑着下巴,幻想着以后的生活,小声问道:“东子哥,前些日子我拿给你的东西你卖出去了吗,那东西宝贵着呢,如果价格卖得好的话,咱们兴许能用那笔钱在这里买套小房子。”
男子眼神躲闪,沉声回答:“卖……卖了,不然今日哪有钱吃这顿饭。”
“卖给谁的呀,对方有没有问过你这东西是怎么来的?”
青鸾小心翼翼地说:“你可千万不能说是从别人府上偷出去的,那东西是禁药,要是被人知道来路不正,是要被抓去……”
“知道来路不正,你还藏那么多。”男子神色慌张,掩饰道:“我没说,人家也没问。”
青鸾咕哝道:“我那不是想为你攒钱娶我吗,你在外面干活那么辛苦,我在孟家呆了六年,那点工钱也不够咱们安身立命的,实在没办法了……”
“行了,东西都已经卖了,就别提这事儿了。”
男子猛喝几口酒,壮了胆说:“快些吃饭,吃完之后你就回那什么孟府,把行李收拾了,咱们不等年后了,得赶快走。”
“为什么呀?”
“你私藏了这多香……药,保不准哪日就叫人家发现了,到时候咱们俩谁也别想走。”
“不会被发现的。”青鸾拍着胸脯道:“孟家夫人用这药用了十几年,一直以来都是我负责采买的,我每一回都会悄悄藏了些,日积月累起来的,他们察觉不了。”
烈酒下肚,男子额间冒起了热汗。
青鸾又问:“东子哥,那些东西你卖了多少银子,够咱们回乡……”
孟府的院卫已经到了楼下,男子瞥眼看去,吓得腿一软从椅子上滑了出去。
青鸾连忙扶住他:“东子哥,你怎么了?”
男子甩开她,翻窗躲了出去,说:“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