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心安毫不留情地将人摔在地上,百纳面色痛苦,蜷缩着身体不停往后躲。
“你这双腿是如何断的。”顾心安眸光寒冷,居高临下打量着他,“你现在还记得吗?”
百纳闷哼了几声,不敢看他。
顾心安冷笑了下,将目光转向孟老夫人:“您所得知的真相,不过都是他为了能活命编出来的谎话。”
“十三年前,带走我的并非是顾家父母……”
“胡说。”孟老夫人知他要讲什么,面色一沉打断他:“我派人去菩提观查过,当年中秋那丫头的爹娘确实去过菩提山,方才百纳已经亲口指认过她了。”
顾心安神色不变:“那您可查出来他为什么会被人砍断双腿?”
孟老夫人拄着拐杖的手一顿,显然并没有仔细过问这件事情,她几度沉吟,然后开口:“这与你的事情没有关系,我查它干什么。”
“当然有关系。”顾心安指着百纳道:“不仅仅是与我有关系,还与十几年前那几桩失踪案都有关系!”
林故言思考着接过话头:“这话不错,方才我爹也曾讲过他当年干过不少坏事,甚至还在花拐子堆里混过。”
“不过……”他顿了顿,看向顾心安:“这些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
顾心安笑了声:“我当然知道,因为我一年之前就开始在找他了!”
顾青青艰难撑起脸,顾心安在对上她惊疑的目光时,眼睫下垂似有躲闪。
“自我记起了当年事情……”他盯着顾青青眼角滑落的泪珠,喉间缓慢滚动了几下,很快就道:“便瞒着姐姐一直有在暗中打听。”
“所以当年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林故言听不明白,“你既然说你知道真相什么,那为什么又要悄悄暗中打听?”
顾心安沉默几许:“当年我去姐姐家后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只听村里的旁人说我不是并非是顾家的亲生孩子……”
林故言确认道:“所以你当真是青青姑娘捡回来的?”
“可以这样讲。”顾心安看向地上的顾青青,点点头道:“但准确来说,是我从菩提观逃出来的时候刚巧遇见了姐姐。”
“逃?”林故言越听越迷糊,“什么乱七八糟的。”
顾心安不理会他,转身问李商洛:“李公子,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两年前与姐姐一起去菩提观的事情?”
“当然记得。”李商洛应声道:“当年青青说你生病晚上睡不好觉,我们去菩提观是为了去求香。”
顾心安点点头,说:“我之所以睡不好觉,是因为那段时间总做噩梦……”
“梦里,我去了一个道观,然后追着黑猫遇见了一个乞丐……”他缓缓说着,然后垂眸看向顾青青,“这事儿我当时与姐姐说过的。”
顾青青跪在地上抬头迎视着他,想开口答话,可心头的闷沉感却让她已经没了张口说话的力气。
对方眉眼落下,沉吟片刻道:“也就是那个时候,我记起了之前的事情……”
顾心安没有说谎,当年他的确是在菩提观中走失的,只不过他走失的原因并不在于顾家,而是因为当时还是守香师傅的百纳。
十三年前,潭州城的风气虽在新任知府接手后有所改观,但城外还是乱得不行,尤其在城东一带,也就是现在长山马道。
那片地皮以前很偏,是强盗帮与花拐子横行之地,烧杀抢劫时时有发生,哪怕知府孟衡极力打压,也没能让这股黑恶邪气彻底消散。
后来,潭州城附近的村寨逐渐统一规整化,强盗帮被连根铲除,唯独花拐子还在逍遥法外。
那些人靠着贩卖人口尝到了甜头,即便后来日子好过了也依旧死不悔改。
而身为菩提观守香师傅的百纳曾经就是其中之一。
如林故言所说,早年潭州城闹饥荒时,许多人因吃不饱饭干尽了坏事,百纳当年做过强盗还伤过人,被观中的老师傅赶出去后,是混在花拐子中活下来的。
或许就是因为这一遭,让他找到了赚黑心钱的门路,即便后来被重新召回了道观,也始终改不了恶性。
当年菩提观的老师傅看他可怜,命人把他找回去,赏了他一个容身的地方。
也正是因为这一善举,让百纳再次寻到了作恶的机会。
潭州城富裕起来后,长山马道也随之修建了起来,菩提观作为这个地方唯一一个百年道观,自然也是受到了许多香客的青睐。
十三年前,孟家婆媳带着顾心安前往观中上香,他不慎走丢,然后恰巧撞见了一身乞丐衣衫的百纳。
人具体是怎么被掳走的,顾心安自己也记不太清了,他只说当时听见了一阵敲动木鱼的响声,等再醒来时人已经被锁进小黑屋了。
或许是被打晕的,也或许是被暂时迷晕死过去了。
那年间,百纳掳了很多个孩子,他们同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