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自己的聊天。
不论走到哪里,李墨云的存在感都低到感人,不过她也不在乎,她只是简单扫过一眼,打了个招呼,就去干自己的事了。
从小学到初中的转变,最要命的就是每天的学习时长,即便是这样一个小镇上的初中,早晨6点20就必须到教室开始上早自习了,所以李墨云每天6点钟就得起床,晚自习也得上到晚上10点,11点就熄灯,回宿舍还要干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才开学仅仅一周时间,不少学生都开始哭爹喊娘地叫苦了。
况且,李墨云从来就不习惯准时准点地睡觉,即便熄灯了她也会躺在床上想些有的没的,所以,她现在每天早自习都困得要死。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睡觉。
每当她想睡又不能睡的时候,她就会想每天这样到底有何意义?
她不知道,所以她闭上眼继续睡觉了。
她只希望,两眼一闭,世界不在。
还好这个极其注重形式的班主任不会一直在教室里监督,她的位置比较隐蔽,她的同桌又是个大嗓门,这样其他人就不容易注意到她,她现在还可以偷偷眯一会儿。
叮铃铃!叮铃铃!
下课铃打响,早自习结束,教室在瞬间变得无比躁动起来,不大的小少年少女们各自结队去厕所、走廊、操场。
这个时间里里外外的哄闹声音,居然比方才有班主任监督的时候还要大,明明方才还一个个困得要死,读书也提不起劲,下课铃就像是有魔力般催动着这些青春活力少年少女,一个个都亢奋得要命。
年轻人们的活力真是令人望尘莫及。
这对于李墨云来说是不敢想的,明明她的外表和同龄人一般年轻,可她的内里却仿佛早已枯老腐朽,她会坐在这里上课,仿佛是被什么无形的线提过来的,而在下课铃声响起的同一时刻,提着她身体的线尽数断了。
她应声倒在了课桌上,像个古旧的木偶。
然而不过十分钟,第一节早课开始了。
她又必须强撑着身体,昏头昏脑地翻开书,不仅累得要死,还要每天听这些无聊至极的课,真是令人受不了,简直要疯了。
但她还不能疯,即便真的疯了,也要装作正常人,混迹在人群中,跟随着大众,不断向前。
这是她的宿命,也是她目前唯一可选择的道路。
她每天浑浑噩噩地上课,成绩也就是个中等,不能说坏,但肯定谈不上好,至少仍旧处于令父母担忧的阶段,每每她们打电话,父亲和母亲总会苦口婆心地让她好好学习。
她知道他们担忧和害怕的是什么,所以她每次也只是说:好,知道了。
她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很久,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
大概是一向独来独往,从来对这些虚伪的人际交往不屑一顾的她,偶然一天身边多了一个人的时候。
她是她的同桌。
她们本来没什么交际,李墨云一贯特立独行,看上去很高冷,是令人难以接近的类型,大多数初中生天生就会规避这种类型的人,毕竟只要脑子没问题,没有人会愿意耗时又耗劲地去接近一个高冷的人,平常和她说话的人就更少了。
所以即便她是李墨云的同桌,她们除了必要的交谈,鲜少过多交际,就如同匆匆过客,互相相视一眼,然后各自继续自己的旅途。
只因一次同桌弄丢了饭票,李墨云反正也没什么胃口就顺手把自己的饭票给她了,那时候李墨云不过就是随手一给,如果她能预知未来,她是断不会给的。
那之后她就对李墨云热情,干什么都爱叫她一起,诸如上厕所、去小卖部、去操场之类的小事也非要每天重复八百遍地叫李墨云一起,李墨云最开始的时候嫌麻烦就总找理由推迟掉了。
奈何同桌一直死缠烂打,总是笑得天真单纯,偶尔让人忍不下心,李墨云偶尔就陪她一起去买东西,一起去操场之类的。
当然,李墨云的话并不多,很多时候都是同桌一个人在旁边说个不停,李墨云则在一旁看着,听着,附和着。
同桌说和她待在一起感觉很舒服,和她说话总是不用考虑很多,李墨云没点头也没有摇头,她只是淡淡地笑了,像是同意她的话。
因为互为同桌这个得天独厚的优势,挺长一段时间,两人维持着恰到好处的默契。
她说,她听。
她热情绽放,她平静注视。
本以为两个人之间的默契会一直持续到初中毕业,可意外总是比想象中来得更早。
那是一个温暖惹人睡意迷浓的午后,如同平常一般,吃过午饭后她们两个趴在课桌之上休息。
她两吃饭算快的,这个时间班里大多数同学都还没回来,只有零星几个人。
同桌趴在桌子上,突然问她:“你有什么梦想吗?”
李墨云想起了最近和父母通的一次电话,淡淡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