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伽蓝王宫。
容遇正坐在药房里,面前是他自己准备的药水。
“现在好了,只剩下最后一件事情了。”容遇低头看着,笑了笑。
“好疼,好疼!”才刚刚用了几滴药水,容遇就忍不住叫道。
他不由得抓紧了手中的瓷瓶,瓷瓶受力之下,险些直接破碎,终于时间够了,他一头扎入冰冷的水中,才缓和了一些,可他也变得脸上血色全无。
伽蓝王正打算来瞧瞧自己的弟弟,却不想听到了他的叫声,他蹙眉追进来,却只看见背对着他的容遇。
“二王子,古籍上记载,需得一连三十日,每日以此花的汁水滴入眼中,才会有可能改变眸色。”
“可能,是怎么意思?你们到底在干什么!给我停下!”伽蓝王大喊。
对于伽蓝王的逼问,容遇却只是淡淡一笑,沉默不语。
“王上,意思是,即便是二王子,也无法保证自己会成功。”
“那若是失败呢?”
“永久失明。”
他不信,亲自走到容遇身前将他掰过来看,却下意识惊呼:“你的眼睛……”
伽蓝王只觉得心头一震:“你究竟在干什么!”
他满心气愤,自己的弟弟,他若是余生都陷入黑暗,自己又该如何?
“哥哥,别问了,即便是我真的失明了,我依旧可以继续替人把脉,为人诊病,虽然望闻问切最好一样不少,但我对自己的医术还算有信心。”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若是想要双眼变成黑色,会有一半的可能失明,为什么!”
“哥,现在不是已经没事了吗?”
伽蓝王看着自己的弟弟用一双寻常的黑色眼睛看着自己,只觉得心间剧痛。
“我的眼睛,和伽蓝的未来比呢,谁更重要……”容遇喃喃自语。
“我只知道,对我来说,一样重要。”
“哥,你应该知道,这双眼睛,只要见过我的人,都会认得出来的。”
之后一连几日,他都没有再与自己的弟弟说话,且将园中的所有的花尽数拔了,下令以后都不可再种。
既然那伽蓝王宫中最漂亮的颜色已经不在了,那这些艳俗的花,也就没了存在的必要。
……
等伽蓝王自回忆中醒过来时,他还是忍不住差人将容遇叫来。
容遇倒也听话,直接就来了这处。
伽蓝王倒也没有再提一年前的事情,而是和他专心讨论起了国事。
“这些年,最重要的消息,可都是方鸾他让人带回国的,他本事确实不小。”
“你来看,这些都是关税里头的问题,很难发现。”
“确实,我们都得要感谢他。”
“他……最近过得怎么样?你应该已经见过他了吧?”
“见过,他还救了我一次,只是他过得怎样,他倒是不愿跟我说。”
“他独自在危险的角城,想来也过不好。”
“即便是远在角国,他也从未懈怠,一直为伽蓝搜集消息,从未忘记的自己的家乡。”
“若是哥哥真的挂念他,等下次我去角城时,再帮你问问。”
“你还要离开?”
“哥,这里有你,足够了。”容遇去意已决。
……
几日过后,两人再次启程,伽蓝王不知为何,竟也没有亲自出门相送。
两人路过一处闹市,虞夕骑着骆驼,看着那边,只觉得自己一个字也听不懂,与角国语言相差甚大,像是几人在各说各的。
“他们那是在用各自的语言闲聊,伽蓝中各部落所用语言都有不同,或许你出了这块区域,你就听不懂了。”容遇跟在一旁解释。
“即便是同一个部族之间,也会如此吗?”
“自然。”
“那你听得懂吗?他们在说什么?”
容遇笑了。
“我都听得懂。”
“语言交谈是人与人之间互相了解重要的方式,我自然是要好好学的,毕竟都是伽蓝的子民,我得去了解他们所思所想。”
“且语言之间,总有规律可寻,常用字词其实细数也并不多,我其实也只是记得个大概,但随着使用次数增多,也就跟着熟悉了。”
容遇指着前方说:“他们在说,前几日有一匹野狼闯入了他家里,好在他家里的狼狗厉害,把野狼给吓跑了。”
“野狼?家里还会有野狼闯入?”
“自然,出了这主城,外边地广人稀,有时是会发生这样的事。”
虞夕侧头看着容遇,想起民间的传闻,传闻伽蓝国二王子天赋极强,尤善医学,自小嗅觉灵敏,可辨世间药草,对医术更是过目不忘,才十几岁其医术便可与伽蓝国的国医一教高下,极为不凡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