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遇终于在此时缓缓转身。
他直接开口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谢山归。”
“看来,今日是有人故意邀请我来啊……”
这山归许是对自己的医术颇有信心,如今这样的场面他竟也没有丝毫慌乱,还有心打趣。
“你不是客人,你是罪人。”容遇打断他的胡言乱语。
“哦?那你说说,我何罪之有?”
“你要证据?”
“那我现在便烧了,你敢吗?”容遇自怀中取出一个木盒,虞夕认出那里面装着的,应该是玉书的东西。
“你应该也认得此物,符中尚有残留药性,一烧便知。”容遇打开木盒,将那符纸展示在山归面前。
没想到山归竟也面不改色,仍旧淡定说道。
“小公子,若是你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想要来我店里买棺材,那我欢迎之至……”山归说到后面,语气逐渐阴森,
“我心善,让你先躺进去试试大小,保证合适。”
“笑话,你还心善?”
“倒也还是有些私心的,毕竟我那院子里,堆满了做好的棺材和纸人,正愁没人来买呢,若是你订好了,我可以好心送你一个纸人……”
“哦,不,应该是……一对才是。”
山归眯起眼睛看了虞夕一眼,又加了一句。
“毕竟,小公子你这身边,不是还有一位呢不是吗?”
“你行事歹毒也就罢了,说话也如此晦气。”容遇虽然没有生气,但也颇有些嫌弃与他交谈,直接自己开口。
“既然你不愿说,那我便来替你说!”
“你第一次选择的是那位老妪,因为你想要试试年迈者是否真的可以恢复青春,或者说,你想要帮助返老还童的对象,正是一位老者。”
“可是你却发现年老者身体太弱,承受不住你的方子,于是,你便把目标换成了这西塞城中的年轻男子。”
“而你却专选男子试药,若是我没有猜错,也是因为之前那个原因,所以除了第一位老妪之外,你没再选过女子试药。”
虞夕看着容遇与山归对立而战,脸上没有丝毫惧意,而是有理有据的说着自己的猜测。
她突然回想起自己曾在素香处得到的消息。
他说:“容遇此人,不知在何处流浪过,其间又经历过什么,只知道他被西塞城城主找回来时,已经很有些本事了,至于有多少,他几乎不曾展示过,只是一直以少城主的身份居与城主府中,一直闭门不出近一月,也是你来之前的前几日才刚刚在城中四处寻找。”
这个时间点,太巧了。
与石棉出事的事情几乎一样,若非是自己不在西塞城中,在路上奔波了数日,自己也会在那几日开始调查。
石棉出事的消息,究竟还会有谁知道?
容遇身上的疑点太多,可是如今的虞夕却没有心思去查,因为石棉手上的消息实在是太重要了,虞家若是让它落入其他人手中,整个角国都会随之改变,所以她知道自己没有太多的时间放在猜测他身上。
但并不代表她就会信任他,即便是这几日她不曾在他身上感觉到危险。
这个年纪的少年,这样稳重,若是没有些本事和经历,哪来的这样的自信,直面危险而不退。
“而那位货郎,只因他变得疯癫,见自己货物不在了,就下意识地将那纸人铺中的东西都给带出来了,就恰好成了我们找到你的线索。”
对于石棉,容遇没有透露更多,也没有将他尚存一丝意识的事情说出来,毕竟这众多受害人中,就唯独他不同,恐会引起别人注意。
虞夕听见他换了说辞,抬头看向他,心里赞道他果然心思剔透,看得出来自己不想让石棉的事情被别人知道。
容遇继续说:“再加上他视力有损,辨不出活人使用的物件与冥物之间的区别,便将那些冥物做货物售卖。”
“他自你铺中离开后,继续推车,想要重复自己之前的生活。”
“而他之所以中了你的毒,是因为你故意在路边焚烧,你将毒药混在纸中,一旦焚烧,便可以使他中毒。”
“我问过附近的人,那日石棉在你院子门前路过时,你正好在院中焚烧,而在那之后,石棉就不见了踪迹,几日之后才自己回的家。”
“好在这事情发生没有几日,这冥物之上,尚能寻到线索,你也还没来得及毁掉证物。”
容遇说完,将一朵纸花往山归的方向扔去。
纸花轻飘飘的,若非是颜色过于鲜艳,看着倒是真的如鲜花一般。
纸花刚好落在山归胸前的衣襟上,山归低头笑着自己取过,笑声莫名其妙。
“少城主小心啊,不若还是退回来吧,此人如此丧心病狂,邪恶至此,跟他靠的太近,实在危险啊……”一身着官服原本躲在后面偷听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