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郎君懂我(1 / 3)

彭成恭敬一揖:“洪大人,小民名叫赵七莱,最善治漆,来自漆器声名甲天下的温州。于墨工之技上,虽不敢说擅长,却也相通一二。”

洪皓刚确认好眼前的郎君不是秦桧遣来查点他的人,就刚放下手中的农具:“孩子,你来找老夫做甚,小心沾惹一身的麻烦。有话快说,说完便走吧。”

彭成向左右张望了一翻,确认荒野无人,他才低声语到:“普安郡王命我来,催一催洪相公的书稿。秦党势大,唯有自下而上广播金地真实风貌,才能更好地击退他们为促和议塑造的强大金地假象。洪相公曾深入金腹地,又最是爱国,此任唯有大人你可担当了。”

难得来了个不是监视自己的新面孔,洪皓不觉同他愤愤地吐出自己被压抑许久的情绪:“邵隆,你定不知道吧?他是如今朝中颇为坚定的抗金复土,至今金人对其颇为忌惮。秦桧恨其犹甚。他为国征战打了多少的胜仗,我的儿子们前几天来探我时,却告知我,秦桧日前给邵隆送去一墰酒、果不其然很临安快就传来了他酗酒急卒的消息。”

彭成与他对视:“洪相公,小民虽是个无官无禄的白身,可也决不愿见到这些背弃汉天誓言的人!纵使千万般难,我们也要合力完成普安郡王之托,将金地见闻之书带回京中再广播出去!”

洪皓觉得这词新奇:“秦党们所背叛的,不止是我大宋之国号,还有汉天誓言?”

彭成笑着解释:“西汉西域副都护陈汤曾有言颇为振奋人心,‘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一语流传至今。《汉书》班固之父班彪曾上奏‘汉秉威信,总率万国,日月所照,皆为臣妾’。司马迁曾写到‘凡日月所照,风雨所至,莫不服从’。”

洪皓心情斗然开朗:“好好,一姓之朝有所更替,可汉天永擎于世。莫说金人,西辽大理吐蕃处无不有原生原长的汉人。我们所要做的,不止护卫当今的皇统,更是为保卫如今官家所代表的汉天。让世世代代说汉语、真意守汉风的人心能有所归。”

彭成嘿嘿笑:“那么请教一下先生,何时可与我交稿?”

洪皓太息:“原本已有成稿,突逢负责修史的秦桧查禁民间野史。在其府兵搜查我当时住所时,我将书稿投于烛火中。如今虽还有印象,默写必有困顿。只能说但尽余力耳。”

彭成转念一思:“恐待成文日久,又遇和议人之耳目相阻。不若以五日为一限,先生与我递稿一次,塞于我们所坐的此块皱石缝隙之中。无须时常碰面。如遭变故,顺延即可。”

洪皓突笑:“哈哈哈,你倒是有眼光,本地这样奇特的英石,虽上了皇家贡品名录,但却随处可见,隐蔽非常。时候不早,那便依你所言行事。我便当归先行一步了。”

二人暂且分别。

英州四面环山,最受外地富庶之人喜爱的特产就是山上具有‘皱、瘦、漏、透’之特点英石,此地地名也因此而来。

能够向外贩石,必多水路。得空的彭成开始走访探查起附近的码头,意外的发现英州正是因多个码头发展而形成的埠城。

他在码头上连番的问询,很快的就得了一份修缮船只为主、偶尔也兼搬运的活计。

虽此处比不上海运码头的繁华,但也遍布走南闯北的人,用来遮蔽安生再好不过。

彭成便在附近租了一间小茅庐安顿下来,向家中传信报了平安。

……

书信想必是走的陆路,一来一去间竟耗了三个月多。

回信被偷藏在装着一把素髹篦子的匣底。

彭成先是梳了梳已有些蜷曲蓬乱的发,竟还篦出不少跳蚤虫虱。他憨笑着摇摇头:“还是娘子心中念我,这礼果然实用。”

展信后,他轻声念着上头书写的不太令人愉快的消息:“秦桧得赐甲第第一区,搬迁豪居还得金银财帛数以万缗记,他的儿子秦熺已变身为普安郡王赵瑷堂弟——恩平郡王赵璩的教授。洪相公的儿子洪迈被秦党羽里的言官汪勃以“知其父不靖之谋”劾罢官。”

彭成不禁抱怨:“天公何时能开眼,叫恶人得恶报。”

再往下看,就是金人贺生辰使完颜宗永来访,秦桧劝官家金国使臣及期而来更要代之以礼示知以信。官家的思维已完全叫秦桧带偏。他竟然言“为国之道,既不能强又不能弱,否则兵连祸结无有已时。朕何惜为天下苍生做出些许的屈就”。

彭成撇撇嘴,暗道这官家自己软弱也就罢了,倒还掰扯描摹成“为民屈就”的高洁情操?

后文写道身为入宋贺使的完颜宗永逼迫接待其的礼官康伯先朝北向行拜礼,康伯正义凌然曰“今曲从后为例,不复可改且辱命,自我始况所求或无厌,宁能从之乎?”决不肯低头开启北拜的先例。

结果又是那秦党圈养的奸侍御史汪勃出面弹劾,以“酬对①辱国”之名要去罢康伯的官。

官家赵构最终将康伯贬秩。

彭成气的将信纸揉成一团砸向地面:“昏君!身为汉之脊骨歪斜,如何有颜面对向坚定奋战不惜献命的臣民!”

他一人坐在床榻上,气鼓鼓地自我消化了好一会,这才忆起他还不曾知悉妻的近况。

彭成起身拾起方才被抛的远远的纸,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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