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坐下。”路蕴川示意他坐下,问,“你女朋友呢?”
路远舟开心地看了看桌子对面又开始低头干饭的许笙:“在那里,我女朋友许笙,漂亮吧,嘿嘿。”
路蕴川却瞥了苏棠一眼:“看到她坐在你身边,还以为你们旧情复燃呢?”
苏棠脸色不太好看。
众人屏息静气不敢说话。
只有许笙和许承宇专心干饭,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这茬。
路远舟后背发凉,他可不想回家被许笙掐,赶紧摆手:“不是的,哥你不要乱讲哦。”
“多大的人了,有点自己的主意。”说着话,路蕴川看了路建国一眼。
“哦……”路远舟乖乖地点头。
路爷爷打破了平静:“大家别发呆,吃菜吃菜。”
众人又开始了推杯换盏。
许笙将勺子伸向面前的蟹粉白菜,尝了一口,不禁眉飞色舞。白菜心吸收了蟹粉的滋味,酸辣鲜甜,油润又有糯感。
“这菜好吃,特鲜。”她对许承宇说。
许承宇来了精神:“哪道菜?”
“我给你舀。”许笙伸勺子去舀,可这时桌子转了起来。
抬眼一看,路晓玲正有意无意地转桌子。
别人夹菜你转桌,什么素质?
许笙站起身拿着勺子追菜。
桌子对面,路建国正和路藴川谈着对祁氏汽修的投资:“藴川,肥水不留外人田,祁家是自己人,你必须帮。”
路藴川抬起手,纤长的手指牢牢地将转盘按住。他微微一笑:“投资的目的从来不是扶持弱小,而是淘汰没前景劣质企业。祁氏汽修产能低下,经营理念落后,注入资金不过是浪费资源,没什么用处。”
桌对面许笙舀到了蟹粉白菜,重新坐下。
路蕴川放开转盘:“今天过节,不提公事。”
路建国不依不饶,捏紧了拳头:“你的意思,你不想管祁氏汽修?祁阿姨嫁进路家十几年,是你的亲人,帮助亲人天经地义。”
路蕴川看着他,微微一笑:“保德信的任何投资决策必须经过领导层共同研究决定,如果祁氏汽修有注资需求,建议按照正常程序争取。”
路建国冷笑起来:“谁不知道你在保德信说一不二?可就算你对温家再忠心,你也不姓温,你姓路。你要以路家为重,要是不讲亲情,冷血无情,以后会有你的报应。”
“爸,您别生气。”路远舟忙劝道。
路建国眼一瞪,连他一起骂:“你这个没出息的,工作一塌糊涂,整天跟上不了台面的人鬼混。”
他声如洪钟,吓得正咬千层蛋卷的许笙噎了一下。
路藴川笑出了声,端起红酒杯朝路爷爷敬了杯酒:“爷爷,节日快乐。”
说完他仰头喝完酒,放下酒杯,站起身理了理衣领。低头看着路建国:“为了攀附苏家,邀请苏棠做客,是忘了当初她怎么羞辱远舟吗?不顾远舟的终身幸福,唯利是图,这就是你们说的亲情。”
路建国拍案而起:“路藴川,胡说八道什么?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儿子!”
路远舟也愣愣地站起身,拉住路蕴川的胳膊:“哥……”
路藴川表情波澜不惊,淡淡地朝众人辞行:“诸位,我有事,告辞了。”他拍了拍路远舟的肩膀,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
突然,他停住脚步,朝许笙瞥了一眼:“许笙,你走不走?我顺路。”
忍了一下午,终于找到了下场的台阶。
许笙站起身,笑吟吟地对众人说道:“我明天一早还要跑业务,各位叔伯,先告辞了。”说完她抓起身后的包追上了路藴川。
许承宇往嘴里塞了一嘴蟹粉白菜,也追了过去。
“哥,笙笙……”路远舟也想追上去,却被路建国叫住。
“远舟,这么多客人你得招待,坐下,吃饭!”
客人中有外人在,如果两个儿子都半途离席,第二天路家一定会变成笑话。路远舟犹豫了一下,依依不舍地目送路蕴川和许笙离开,磨磨蹭蹭地回到桌边。
出了路家,即使是地下车库,空气也变得自由且清新。许笙松了一口气,同时瑟瑟发抖。她和许承宇走得太急,忘了拿外套了。
路蕴川充分发挥腿长的优势,远远地走在前面,大衣摆猎猎飞舞。
许承宇抱着双臂发抖,小声问同样抱着双臂的许笙:“姐,姐夫的哥哥和姐夫好像啊,怎么分辨他们两个?”
看着路蕴川挺拔的背影,许笙压低了声音道:“戴眼镜的是他哥,不戴眼镜的是你姐夫。还有,他哥多严肃啊,哪有你姐夫可爱?”
虽然路远舟优柔寡断,但他贱贱的,善良得很可爱。现在看到一脸严肃的路蕴川,两人一比,许笙更觉得路远舟可爱。
许承宇有点担心:“姐,姐夫家好像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