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不懂,你从小过着那么好的生活——晚晚她,她住在那样的环境,又要照顾生病的奶奶,啊其实是姥姥,她经常出去打工,学习也很努力,经常辛苦到半夜才睡,夏天没有空调冬天没有暖气,那种日子和你根本不能比。"
"彤彤,你要有善心,就当自己发发善心……"
很多事情有时候听到别人的耳朵里都会变成简单的数学题。而人的绝望经常在一瞬间就建立于某些废墟之上——废墟可能新鲜热乎地来自上一秒刚刚筑起的高墙,轰然坍塌。
"我知道了。"
周雨彤觉得内心一片平静——就像是一根小心翼翼维持着的紧绷的弦突然断掉了——然后,突
然,一切就变得很无所谓。
连想哭的感觉都没有了,上一秒酸涩的眼眶变得麻木。
放下了陆晚的教科书,放在了父女二人的中间,像是从此立起了一道屏障,少女面无表情地说:"周先生说笑了,我本来就是孤儿,是妈妈抱养来的,有什么资本对别人发善心?"
突然变化的称呼,让周雏惊讶地望着她。
没有大哭也没有大喊,周雨彤眨眨眼: "我去住斋普区好了。"周雏从喉咙深处,短暂地发出一声震惊的声音。
“我去住斋普区,陆晚要的大小姐生活我还给她。”周雨彤背起书包,推开了奥迪A6的门, "这样你们无话可说了吧?"
她飞快地从车内钻了出去。
直到车门关上的前一秒,那双像徐慧像的有时候总能让周雏恍然这就是他们的女儿的深褐色,始终瞳眸牢牢地盯着他。
”再也不要来找我。"
苟安收到消息的时候,周雨彤已经在她家酒店退房了。她的脑袋上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在电话里,面对语气坚定到让人毫不怀疑她已经彻底疯了的土拨鼠同志宣布自己要住到筒子楼去,苟
安如鲠在喉。
半晌只能万分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他妈真的跟个憨批一样。"
周雨彤做得决定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徐慧和周彦几还都快把她骂死了,也就换来一句:我都还给他。
苟安怀疑这只土拨鼠是哪吒转世,否则上哪学来的“削骨还父”这么离谱的一套。
最后还是叫了几个人,让他们脱了身上的西装,穿的破烂一点,陪着她一块儿,把周雨彤那点并不算多的家当搬进了斋普区。
一周后就是寒假。
在周家的第二轮鸡飞狗跳后,听说周雨彤扛着家当入驻筒子楼时,陆晚也搬离了原本住的家。
原著女主终于脱离了贫民窟,住到了市中心的小小公寓里,拥有了明亮的窗户和足够照明的灯,还有一张干净的床。
物质上的飞跃没有让她彻底迷失自己,要不怎么继续当小白花女主角,品学兼优这四个字好像刻在了陆晚的人设上,只要她不用去打工,剩下的时间都用来学习,区区一个期末考试并不能为难到她。
刷着手机,苟安垂眼看期末考试成绩,陆晚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分数,老师正在微信群里乐呵呵地
@她们:并列第一好厉害,恭喜。
苟安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真真地“咬碎一口银牙”,呕得不行。
这一天是寒假放假的第一天,苟安正坐在海洋生物研究所等着陈近理来分配工作,陆晚就坐在她两步开外的地方,苟安看见她拿着手机摁啊摁,群消息跳出陆晚的回复——
【晚风:谢谢老师(*^_A*)】
苟安:
呕。
这尼玛古早味浓郁的表情包,搁谁不想给她来一刀!
无语到想跺脚时,陈近理来了。
一时间和两个虐待小动物(土拨鼠)的人待在一间屋子里,苟安现在就想打电话call动物保护协会带着手铐来抓人。
而很显然陈近理也懒得理她们两个屁都不太懂的大学生,过来扔了两个任务给她们——一个是去晋山码头的未来海洋馆建筑地取海水样本;另外一个是去地下照顾他的鱼儿子。
晋山码头就是现在的斋普区,码头挨着的海岸线往后五十米就是著名的,被誉为“城市伤疤”的斋普区棚屋建
筑群。
苟安帮周雨彤搬家的时候去过一趟,不夸张的说,确实空气都是臭的。
陈近理很有甩手掌柜的姿态,但是因为是给俩啥也不懂的临时工安排工作,虽然毫无技术含量,但任务内容却很详细——
包含了海水取样间隔时间,以及他的鱼儿子该如何喂养。
海水取样每隔一个小时取一次,从白天到太阳落山,去那的人可能要在那吹一整天腥臭的海风;鱼儿子饲养计划倒是好,毕竟是刚出生不到一个月拖着营养袋的鲨鱼,要做的就是:坐着,盯着,别让它突然暴毙。
苟安不是傻子,翻着白眼抢去鱼儿子饲养计划: “陈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