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抵住了颛孙涵馨白皙的脖子,而销香炉的炉盖亦被她揭开,狠狠的恶意比之前的更盛如鬼魅一般窜出来,玄七顾不得许多,手刚摸向布囊便冲了出去,她自心里就极不愿意才见一面的念万里死去。
碎星剑劈了下去,一剑斩断了一股恶意,颛孙涵馨大吃一惊,盯着玄七的剑看,眼珠飞速转了一下,似是想到了要紧的事。急急后退了一步,可念万里不依不饶,一个剑步冲上去,打算挑去她手上害人的销香炉,无奈,被侍卫已团团包住的颛孙涵馨并没有让念万里得逞,销香轻转,一股恶意溢出,直朝念万里与念明玉而去......
玄七上前运劲一掌瞬间将两人震开,可还是迟了一步,浓浓的恶意如蛇缠住了她的左手臂,焦烟瞬间黑化了被缠住的手臂,如烧灼的碳木般,玄七强忍疼痛一把斩去那股恶意,总算保住了自己的左臂。
“放了他们两个。”
“你倒挺能逞强。要我放了他们也行,告诉我白皓辰的下落。”
“极北雪山隔界狼焰洞。”
“好!今天本公主累了。无花!哦不!玄七,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啊?”说完后觉得肯定不能如她之意,便道:“想来你也定不愿意跟随我。十天之后来念风城寻我。”
“我不会去的。”她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去办,这个如此杀戮的公主她不想与她扯上什么关系。
“好啊!”那人嘴角讥笑一下,她并未看向玄七,而是望着苟延残喘的念万里两姐弟说道,“你若不来,我便屠了明威城。”
“你......”
颛孙涵馨踏着蜀军的焦骨回去了......
十六兽似是不能目睹眼前的一切,长嘶一声口吐了十六下,浓浓的低云倾泻下如瀑的雨线,黑漆漆的灰烬便随着磅礴大雨渗到土里去了......
念万里悲痛的哭喊亦盖不住这天大的雨势......
玄七双手合十,默念了声:“安息吧。”便牵着那匹白色的骏马驮着糖糖转身离去了......
十天的时间!做完全部的事,她要抓紧时间上路了。
自师父给的布囊里摸出一把白色的油纸伞,瞧!她细心的师父连这个都给她准备好了。师父啊!只有您才能阻止的了颛孙涵馨的杀戮么?
他们一路向北走出了那片悲痛的雨地,并未惊动念明玉与念万里。此刻他们心里除了悲痛便是满满的仇恨了吧。
不能让糖糖知道她受了伤,在算到糖糖吃过灵虫要醒来的片刻,又给他投喂了一只。如此糖糖便又一次陷入了沉睡之中......
走到一处荒郊野外刚好有间破庙,玄七走进去升起一堆火稍作休息。
销香炉炼化的恶意果然厉害,玄七揭开被自己用手帕裹住的那段皮肉,已经全部烧焦了,她掏出一把小刀子将黑乎乎的那块剜了去,正剜出两块黑焦的时候,十六兽长嘶一声自她的脖颈里弹跳了出去。
玄七惊诧,一抬头,见庙门口站了一个人,不是旁人正是她朝思暮想又最不愿最不敢见的人——风。
他太强大了,只见他一拂袖便将对着他张牙舞爪正要攻击的十六兽煽晕在地,十六兽顿时萎靡了下去,化作一条细项链,无风已上前一步似要将十六兽碾死一样,玄七见了急忙跑过去,将十六兽收进自己的布囊里。
“销香炉伤的?”无风望着她受伤的手臂。
此时的玄七心是噗通乱跳的,她觉得她什么也回答不了亦什么也问不了无风任何言语。
无风如一座巍峨险峻的山,身着黑袍玄甲。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这副打扮,穿铠甲的样子让玄七想起了刚才的战场,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跌坐在石阶上。
无风向着她走来,亦在石阶上坐下。自她手中拿过小刀,径自抬起她受伤的左臂剜着那些焦肉。
玄七亦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手臂,一丝都不敢去瞧此时正聚精会神帮她治疗的无风。
焦肉剜了去,露出如漆木般乌黑的上古阴沉木,还好,骨头没事。无风单手一翻一捧捧的雪白梨花不停的从他掌心里冒出来,莹莹飒飒了一地。
“忍着点儿,有些疼。”
玄七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自手臂处传来,原来他割开了自己完好的皮肤,渗出的血液流进了那段剜空的上古骨木中,他小心翼翼的将一层又一层的梨花贴在她的手臂上,说来奇怪,梨花花瓣见了血便化作一丝丝的皮肉,玄七亦忘记了她的手臂上一共填埋了多少层,她望着无风出神,细微的汗珠浮在他雪白的额头上,这么细心的无风会是那个伤害糖糖的人么?她不禁又一次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当她的手臂被填满的完好无损时,无风道:“把那陶罐拿过来。”
“拿它做什么!”玄七警惕的将陶罐护在自己身后,那陶罐里有正在熟睡的糖糖。
“你的身体长的这般好,自然是......”
“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