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霞山,无名山谷,湖波粼粼,孤舟飘荡,有老者在舟上独钓,鱼竿已落入水中,似有大鱼上钩,拖拽鱼竿在水面穿梭。 破空声传来,一道道身影四方落下,以庚武王为首,执法小队六人,将此人瞬间包围。 而在落下身形的同时,小队六人便齐齐祭出了那六元禁灵锁,霎时间,老者所在空间,灵力禁绝,突发的变故让老者忍不住闷哼一声,身形都佝偻了一些。 陆叶的位置在这老者身后右侧方,抬眼打量,见得老者精神矍铄,体型消瘦。 这就是此行任务的目标了! 单从外表上看,自然看不出什么名堂,但通过庚武王与安墨风之前的简单对话,陆叶却知,这老者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老者起身,望着站在他前方不远处的安墨风,微微一笑:“师兄来了?” 安墨风望着这个陪同自己一起成长,一起拜师学艺,一起将仙霞山做大做强的师弟,心如刀绞,干涩的嘴唇蠕动,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诸位小友应该是律法司执法队的吧?”老者又看向庚武王等人,似乎已经认命,不但没有任何要反抗的迹象,甚至还有心思评头论足一番:“果然个个不俗,年轻真是好。” 当然,主要是反抗不了,六元禁灵锁之下,灵力禁绝,眼前的老者无论之前修为有多强,此刻也只是空有强大体魄之人,发挥不出多少实力。 庚武王冷哼一声,从怀里取出一张金灿灿的帛纸,摊开来,朗声喝道:“仙霞山大长老宁鹄,原名赵京,云州人氏,八十七年前潜入兵州,改名换姓,机缘拜入仙霞山,隐忍蛰伏至今,意坏我兵州基业,其罪有七,现由我执法堂甲三小队捉拿归案!” “罪一,四十三年前,仙霞山上一任宗主携其外出执行任务时为你偷袭,不治而亡。” “罪二,三十九年前,重云关大战爆发时,袭杀多位浩天盟修士。” “罪三,三十七年前,百战关一役为敌通风报信,致我兵州蒙受莫大损失,伤亡数千人。” “罪四……” 尽管心中已有猜测,可当庚武王宣读宁鹄的罪状时,安墨风还是身形踉跄,脸色以肉眼可见速度变得苍白。 浑没想到,这个与自己朝夕相处了数十年的师弟,竟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庚武王每宣读一条罪状,安墨风的神情就沧桑一分。 “罪五……算了,懒得念了。”庚武王有些不耐地将手中罪状收起,冷冷地看着宁鹄:“总而言之,宁鹄,你的事发了,拿下!” 一声令下时,两道缚龙索一左一右自上官秋与沐筝手中飞出,法器级别的缚龙索如灵蛇一般缠绕而去,一下子便将宁鹄捆的结结实实。 任务简单的有些出乎意料。 陆叶本以为这一趟过来,怎么也要打上一场的,却没想对方居然丝毫没有要反抗的迹象,任由他们几个催动了六元禁灵锁和缚龙索之威。 这一下拿住了,对方更不可能翻出什么浪花。 换句话说,任务基本已经结束了,剩下的,就是将面前这个宁鹄带回浩天城,至于要怎么发落,那就是刑狱那边的事了。 就在陆叶这么想的时候,心头却忽然生出一丝不对劲的感觉,冥冥之中,更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他神色一凛,暗暗警惕起来。 这种心血来潮般的感应,许多时候做不得准,但也有一些时候却是一种征兆,尤其是对诞生了神念的陆叶来说,这种感应轻易不能忽视。 猛然惊觉,哪怕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可这宁鹄没道理就这么束手就擒,蝼蚁尚且偷生呢,更何况修士? 他不会不知道一旦被拿下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换做陆叶处在他的位置上,哪怕明知反抗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也不可能坐以待毙的。 除非他不想活了。 可看宁鹄这架势,哪怕半点求死的样子? 体内灵力被禁,身形被两道缚龙索捆束,宁鹄依然云淡风轻,看向庚武王:“这位道友,法理不外乎人情,看在老夫如此配合的份上,让我与师兄说几句话如何?” 庚武王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颔首:“一盏茶!” “不需要这么长时间。”宁鹄微微一笑,这才看向脸色已经完全苍白的安墨风:“师兄想必有很多要问的东西?” 安墨风心乱如麻,一肚子问题,不知该从何问起,下意识地开口道:“是不是有什么弄错了?师弟,你不跟他们解释解释?” 宁鹄呵呵笑了一声:“师兄,你年少时便天真,老了还是如此,你这个样子,如何引领仙霞山?你我皆知,律法司轻易不会大动干戈,他们若出手,必然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而且,方才这位道友所说,师兄难道没有听到吗?” 安墨风拳头紧握着,咬牙道:“如此说来,你当真是万魔岭的暗子?” 宁鹄叹息一声:“造化弄人。” “上一代门主,也是为你袭杀?” “这可有点冤枉我了,我不知律法司哪里来的情报,竟能得知几十年前的一些事情,但当时老门主已经重伤在身,命不久矣,我只是送他一程罢了,不管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