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疯了,疯的彻彻底底,他疯狂的搜集着唐书湉过去的一切。
聘请私家侦探寻她的过去,从她的朋友那里拼凑那段不属于他的甜蜜故事。
她曾经和宋霁川一起做过的事,他都要一一来一遍。
唐书湉看着他发疯的样子,给了他一巴掌,“季宴礼,你以为把我和霁川哥做过的所有事情都重复一遍,我就会像爱上他一样爱上你吗?”
季宴礼脸上的五指印清晰可见,他瞪着唐书湉,目眦欲裂,脸色铁青。
“你曾经有机会的,你拥有过我,可我是因为什么来到你身边的,你心里一清二楚。
你又是怎么让我一点一点对你失望的,你也一清二楚。
如今你还在执着些什么呢?
非要我死了,你才肯放过我吗?”
“不,你不会死。”季宴礼一步一步靠近她,他在商场呼风唤雨,怎么会对付不了一个小小女子。
唐书湉绝望的闭上眼睛,她当然看懂了他眼里的威胁,“季宴礼,你永远不配被爱,爱不是靠威胁和手段就可以得到的。”
囚禁三天,唐书湉开始绝食,拒绝一切交流和外界事物。
林越舟再看见她的时候,如樱桃一样饱满的姑娘,像被晒干的果脯,皱巴巴的缩在床上,没有一丝精气神。
湉湉,瞧瞧咱俩,你被拉来救我,我被拉来救你。
救人的方法明明就握在那些人手中,他们却视而不见,由此而知,他们并不是真的愿意救我们。
“初见你时,只以为你不过又是哪家的金丝雀罢了,没想到你不但是个金丝雀,还是个纯真的要命的金丝雀。”
林越舟没有坐在唐书湉床边安慰她,而是站到窗前,窗外的四季树结了花苞,马上就要有梅花顶着严寒绽放。
“初见季宴礼,我心里一直提着一口气,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过是爱我的一张脸蛋罢了。
哪怕他处处维护我,处处给我资源,顶着风冒着雪跟我表白,我也从未心动。
后来,他为了我的一句话,与联姻的世家退婚,剪了自己培育几十年的山茶花给我做裙子。
每一场宴会,都要架好摄像机,等着我入场,说要记录下每一个耀眼的时刻。
不顾家族反对,一个人顶着全族人的压力与我在一起。
我以为这一定就是爱了。
没想到,这一切的开始,就决定了这份感情,注定不会有一个纯洁的落幕。”
林越舟笑笑,像一朵千疮万孔仍娇艳美丽的雪白雏菊,“湉湉,你想不想让他放了你,离开这里?”
“做梦都想,可是我背负的不止有我自己。”
“没关系,我可以最后再为你做点什么,也算没白来这一遭。那样的发声,是资本家也挡不住的振聋发聩吧!”
唐书湉不明所以,“什么样的发声?网络买热搜吗?”
林越舟摇摇头,“夜深了,湉湉你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什么困难都不存在了,我回去了。”
唐书湉握着他的手,只握到了一把骨头架子,“小舟,你也要好好地,不要总那么难过。”
“我不会再难过了。”林越舟纤细白弱的手从她指尖抽离,像一只翩然而去的白蝴蝶。
唐书湉看着林越舟离去的身影,隐隐不安,却又说不出原因。
第二天一大早,唐书湉是被手机轰炸声吵醒的。
林越舟从楼上一跃而下,上了热搜,随之而来的,还有林越舟对资本家的控诉:不但包括顾青和几个导演对他的残害,还有季宴礼对唐书湉的囚禁。
最后林越舟写道:最爱我的人也走了,这世间没什么好留恋的。只希望我最后的朋友唐书湉,可以逃脱魔掌,如果她有任何问题,一定和北辰集团的季宴礼脱不了干系。
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唐书湉跌坐回床上,脑子里像闯进一台坏了的CD机,不断发出嗡鸣的声音。
她终于理解林越舟说的,资本家也挡不住的振聋发聩的发声,原来是以生命为代价的声音。
因为闹出了人命,而且林越舟的口碑一直不错,死忠粉很多,其中不乏律师、大学生等高级知识分子,他们众志成城,竟然悄悄成立了“林越舟事件调查联盟”。
因为这个事件的影响,北辰集团股票连续下跌,要求唐书湉露面的呼声也越来越高。季宴礼顶着社会压力和家族压力,不得不把唐书湉放了出来。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季宴礼抱着唐书湉,像抱着一只心爱的布娃娃,他俩坐在花园的长椅上,季宴礼一针一针的缝着山茶花瓣。
他们感情最浓时,他曾用满园的山茶花给她缝过一条裙子,缝了一天一夜,穿上这条裙子时,她哭红了双眼,说要嫁他。
如今她就坐在这里,却口口声声说要离开他。
第二天,唐书湉穿着最简单的衣裳,什么行李都没收拾,就打算这样了无牵挂的走。季宴礼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唐书湉什么话都不说,只冲着他笑,平静而讽刺的笑。
她将季宴礼的那个秘密抽屉再次打开,数百张照片映入眼帘,那些曾经以为是心的悸动以为是爱的证明的照片,如今看来只觉得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