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七月,金桂九月,唐书湉断断续续的在热搜上就没下来过。
季宴礼本想同湉湉在英国教堂安安静静的结个婚,拗不过季父非要在上海举办,上海是季家发家的地方,虽然到季宴礼这开始住在南京,但北辰是从上海起步的,季家祖祖辈辈也都盘根在上海。
柳诗允陪唐书湉选婚纱,季宴礼说第一次看湉湉穿婚纱的模样,一定要在婚礼上,唐书湉笑他越来越不像初见时那么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了,竟然还在意这个。
“哥哥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他跟霁川又重新起步,开了一家传媒公司,倒比之前顺利得多,大概老天终于肯放过他们了吧。”
“那,你和哥哥呢?”唐书湉捂着嘴揶揄的笑。
柳诗允拍了拍她的肩膀,假装嗔道,“当着你这个亲妹妹的面,让我说你哥哥的坏话?我才不傻呢。”
“坏话,看看诗允姐姐还是对哥哥无意咯。感情这种事勉强不来,回头我跟我哥说说,让他别那么执着了,诗允姐姐这朵娇花他注定是采不到啦。”
“去你的,坏丫头一个。”
唐书湉握着她挥来的手正色道,“不过,这么多年了,姐姐一直没遇到令你动心的人吗?”
柳诗允眼皮跳了跳,眼神闪躲道,“没。”
“湉湉。”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在外间响起,两人同时心跳漏了一拍。
“这是霁川哥哥的声音吗?”唐书湉恍惚道。
柳诗允看了一眼门外,心骤然抽疼,笑容里有一抹自己都未察觉的酸楚“好像是。”
唐书湉拉开帘子,门口果然是宋霁川,“霁、霁川哥?”
宋霁川没应声,唐书湉一袭雪白的婚纱看的他有些失神。
目光从上至下一扫而过,她成熟了许多,尤其那张愈发娇艳明媚的脸蛋。
他捧在心尖上的小甜心,竟然出落得这么清丽动人了,走在大街上,他大概都不敢认她。
柳诗允远远的站在婚纱后头,看到宋霁川注视湉湉的目光,有惊艳、遗憾、不舍、留恋,那复杂而饱满的情绪从未在第二个女孩身上出现过。
她垂下眼眸,大抵美人的风流韵事,总是多些。
湉湉往前走动了几步,她低垂的目光里只看到她渐渐消失的裙摆,那么刺目。
“你要结婚了。”她听见宋霁川说。
“嗯,霁川哥,你会来吗?”
柳诗允始终没有抬头,她挨着墙坐下,宋霁川大抵是会同意的。
哪怕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将自己交付另一个男人,哪怕会受着万箭穿心的痛,他也要去的。
不像她,只会当逃兵,看不得心爱的人,仅仅是将目光垂落到别人身上,都会刺的她千疮百孔。
“他怎么没来?”宋霁川嗓音低沉,他在湉湉面前一向温柔,却总透着一股欢愉,今日却像沉海的巨石,沉重而没有头绪。
唐书湉没想到他会绕过自己的邀请,问这样的问题,有一瞬间的凝滞,“季哥哥他说,要在婚礼上看到我第一次穿婚纱的模样。”
季哥哥,霁川哥,其实远近亲疏早就慢慢发生了变化,只是他不够细心,察觉过来已经晚了。
“那你自己在选吗?”
“还有诗允姐。”唐书湉回头看向屋内。
柳诗允没办法再避着了,平复好情绪走出来,“小川?你也来了,帮湉湉妹妹选婚纱?”
她故意用妹妹这两个字来刺他,她原本不是这样凛冽的人。只是她突然自私的想着,哪怕他能感受到她心中万分之一的痛呢?
那也是好的。
“我听说湉湉在这里,路过看看,你们选吧,我手头还有点事,先走了。”宋霁川看到诗允也在,便不再多留。
唐书湉追出去两步,却始终没有再问出口,婚礼你会去吗?她已经放下了,可霁川哥的神情,却分明还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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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如期而至,虽然时间有些赶,但没有一个环节、一个场景是偷工减料的。
湉湉试好婚纱,跟季宴礼聘请的设计师沟通自己的想法以后,样式做了专门定制。就连晨袍、出门纱、敬酒服、晚礼服都是经过细细琢磨的,只是这些季宴礼都有参与。
婚礼现场的机位上,高调的坐着几位著名大导演,杨婉婉坐在宾客席,看着季宴礼布置的一切。
从前她怎么不知道他这么爱记录生活呢?连毕业合照都要皱着眉头、以手遮脸的人,竟然允许这么多摄像机对着自己拍。
你想保留这幸福一刻,我偏偏不让你如愿,杨婉婉挑眉,一向端庄的脸上露出恨意。
不怪一向自视甚高的大小姐发疯,是季宴礼发疯在先。
季宴礼不顾两家多年的情分,也不顾“大家族联手才能走的长久”的默契,一个月之内,迅速买通了自己亲生父亲的两名得力干将,又在杨家一场大交易上动了手脚,断了资金链,打了整个季家和杨家一个措手不及。
还真是不念旧情也不念亲情,干净利落的让人拍手叫绝。
既然你能下得了如此黑手,想必也做好了接受同样反击的准备。
季宴礼,如果唐书湉知道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