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还寒,江南又迎来一场小雨,平添了几分冷意,唐书湉撑着伞,雨中漫步。
最近几天,她住在自己的小公寓,跟季宴礼说想自己待一阵。
林越舟给她打电话,说要来找她。挂了电话,唐书湉觉得家里闷,便下了楼在周围散散步,正好接上林越舟。
又是新的一年,唐书湉马上就要二十一岁了,过去的一年半发生了太多事情,她单纯的人生一下子调色盘似的,精彩纷呈。
雨细细密密的落在伞上凝成水珠,她攒了一伞的雨,手指将伞柄一搓,无数水珠飞溅到四面八方,像一朵盛开的烟花,她情不自禁的笑了。
再踱着脚步等雨,林越舟的身影从远处慢慢走近。唐书湉停止玩乐,迎了上去。
“小舟。”
“湉湉。”林越舟看到唐书湉的身影,步伐紧凑了些,走到跟前唐书湉才发现他眼下的乌青以及满脸的憔悴,等不及她细问,林越舟整个人都扑了过来,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头埋在她的肩膀上,这是一个受了伤寻求安慰的姿势。
唐书湉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怎么了小舟?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童真他……”
“湉湉,湉湉。”林越舟越抱越紧,几乎要将她揉碎在怀中,“湉湉。”
“我在,我在我在的,你慢慢说。”
林越舟握着她的胳膊跪了下来。
“你这是干嘛?”唐书湉被这架势吓了一跳,急忙去扶他,“你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林越舟依旧跪着,抓着她的胳膊,“湉湉,我求求你,你能不能救救童真,能不能救救他,你不是在救他,你是在救我,我会感激你的恩情,愿用一切报答。”
“到底怎么了?”唐书湉问了这么多都不得其意,“该不会是童童需要器/官移植吧?还是需要钱?我应该怎么救他,你先起来好好跟我说。”
林越舟摇头,“不是你,季宴礼,只有他能救童真。”
唐书湉愣愣的看着林越舟,他双目赤红,眼下乌黑,头发凌乱,身上全是泥点子和脏污的雨水。美人,即使脏乱都如此的楚楚可怜。
原来是让她求季宴礼。
求季宴礼这条路,早在他俩之间还暧昧,唐家失势、哥哥和宋霁川的唐宋传媒被收购的时候,她就几欲开口,却忍住了。
为什么呢?
因为她心里清楚明白,这是一条不归路,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有无数次。
她跟季宴礼之间会彻底的沦为单方面的依附,坐实了她是金丝雀这个事实,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状态。
“唐书湉,算我求你,你让我以什么为代价都可以。”林越舟见她不说话,跪行几步,几乎要挨到她的鞋子上。
“不是我不帮你,小舟,你不是也曾说过,我们管得了他一时,管不了他一辈子。”
“他没有一辈子了,他马上就要死了,他马上就要死了!”雨越下越大,林越舟脸上一片濡湿,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发生了什么?”唐书湉瞪大了眼睛。
“上次报警的事被顾青知道了,他从病房掠走了童真,已经两天了,不知下落。”
“这个应该报警啊,季宴礼怎么救得了他?”
林越舟摇摇头,“等不了那么久,等警察找到他,他可能都已经死了!
季宴礼不一样,他人脉广、黑白两道通吃,你可能不知道,娱乐圈这些导演没有不卖他几分薄面的,一方面他投资了很多影视,有自己的影视公司和经济公司,另一方面,他□□上的关系也很硬,谁都不敢得罪他。
顾青虽然家里也有几分财势,在季宴礼面前却不过是小虾米见大鲨鱼罢了。”
唐书湉心里震了震,她知道季宴礼家里的背景很硬,别说他了,就是爸爸经商的时候在几个政/府部门都有几分薄面。季家把生意做这么大,都做到海外去了,财势自然更不可估量,只不过没想到他黑白通吃。
“湉湉,算我求你好吗?算我求你。”林越舟后退几步,棒棒棒朝唐书湉磕了三个响头。
唐书湉跪坐下来搀扶住他,“小舟你别这样,别这样,我去求求他就是了,你先去公寓瞪着我,我现在就去。”
唐书湉打了个车来到季宅,季宴礼本来不在家,听说她要来便让司机将自己送了回来。
等了大概半小时,季宴礼的保姆车缓缓驶进园区,唐书湉看着驶近的保姆车,突然想到,刚认识季宴礼的时候,王叔接送他是用迈巴赫的,迈巴赫后座舒服,那么从什么时候季家的迈巴赫都消失了呢?
是季宴礼送唐书湉古斯特的那一天。
那一天的前一天,唐书湉开着迈巴赫去季宅,季宴礼问她车为什么是怯粉色,唐书湉说是霁川哥哥的车,因为她以前喜欢hallokitty,所以贴的粉色膜。
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个?
大概因为在心里不断琢磨季宴礼这个人的时候,他超强的嫉妒心和决绝的做事风格让她心里打颤,也因为季宴礼一向不委屈自己,会铲除一切让他不高兴的事和物。
唐书湉越琢磨心越凉,她以前一直在想季宴礼明明很宠爱她,为什么两人之间总是隔着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