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木牌,“他买块木牌干嘛?”
得回去看看,不会又是什么她不知道的刻板行为吧?也不知道危不危险,唐书湉掉头将车开了回去。
她模模糊糊的记得,林越舟有一次提到过自己住在顶楼,还有个小露台,有小露台的只有中间那户,唐书湉很快便摸到了门前,敲了敲门。
林越舟探出脑袋,“湉湉?”
“我、我想借个厕所。”
林越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你稍微等下,”转身半掩着门,回了屋子。
唐书湉听到里面叮叮当当收拾东西的声音,心里的疑虑越发的重了。她偷偷拉开门,探头往里看,只见桌子上放了好几块木牌,地板上全是碎屑,他是在刻东西?
见林越舟转过身来,她连忙闪到门后面。
“好了,进来吧。”林越舟开门让身,笑着解释道,“屋里有点乱,收拾了一下。”
“麻烦你了。”唐书湉冲他笑笑,随着他的指引去了洗手间。
唐书湉在洗手间想了半天,冲水洗手,打算出去跟他坦白,虽然他们还没到挚友的份上,到底也相处了这么久。
而且她没见林越舟还有其他朋友,她到底也算他半个知心人吧?
有什么事总憋在心里不好,找个人说说也能疏散心里头的郁结。
“阿舟?”唐书湉关了洗手间的门,靠在墙上。
林越舟陷在沙发里,地上还有没收拾干净的木屑,他抬起头,望着唐书湉。
“你要不要和我谈谈?”
“谈什么?”
唐书湉走过去坐到他旁边,她指着地上的木屑,“这些。”
林越舟笑笑,“这有什么好谈的,我喜欢木雕,一些个人小爱好罢了。”
“阿舟,我们算是朋友吧?”唐书湉转头对视着他的眼睛,林越舟自己不知道,他长着一双略扁的桃花眼,却总漾着一股忧郁,这大概也是他很吸引别人的原因之一,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这份忧郁背后的故事。
林越舟眼神闪烁,他胳膊撑在腿上,半伏着身子,声音低沉道,“我已经很久没听到别人自称是我的朋友了。”
“人总需要那么一两个朋友,活着才不会太孤单。”
“是啊,不知道童真有没有朋友,今天白天,我以为我可以成为他的朋友,但过了今晚,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唐书湉握着他的手,“这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事。”
林越舟从沙发垫底下抽出一块木牌递给唐书湉,唐书湉接过来,上面刻着一个名字,还差几笔,但已足够辨认,“顾青”。
唐书湉心头跳了跳,“你刻他的名字做什么?”
林越舟看她强装镇定,脸上却有掩饰不住的惊恐,哑然失笑,“你别害怕,我没有勇气杀人。”他站起来,示意她跟着自己。
唐书湉怀着忐忑的心情,随他来到一个小房间,这房间的门是嵌入式的,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这还有个门,这么隐蔽……
林越舟推开门,迎面扑出一股寺庙烧香的味,唐书湉往里一瞧,立时就吓软了腿脚。
林越舟扶她一把,背着那满屋白色的烛光,脸隐在夜色里,让人看着发憷,唐书湉背上密密麻麻的爬上一层鸡皮疙瘩,“你在,你这是在干嘛?”
“祭奠。”
“他们都死了?”
“我盼着那一天。”林越舟转头看着唐书湉惊魂未定的模样,安抚她道,“你放心,我说过我不会杀人,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他自嘲道。
唐书湉看着木牌上的名字,刘伯俊,还有几个她并不认识的名字,“他们都是谁?”
“猥亵过我的人。”林越舟轻声道。
唐书湉捂着心口,那里仿佛落进一堆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她这才领略到他这一行为的意义:没有勇气杀死他们,只能在这里日日祭拜,发泄着心中的愤与恨。
林越舟从一旁的盒子里抽出三根香,给空了的香炉插上,他面对着那些木牌,笑的人心里发寒。
“我点高香敬神明——
抵我心中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