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是一路叹气进了院子,见院子堂屋点了灯,问伙计郎君和三少爷回来了没。伙计回话:“晌午过后就回来了,在屋里睡觉——”
“唉。”王掌柜听了又是重重一声叹息,原以为三郎君同其他夫郎还是有些不同,胆子大,也能管得住人,大事小事分得清,可如今一看,到了府县第一天就带着三少爷玩了半天。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药材想卖出去,即便是他豁出脸皮不要,求爷爷告奶奶,也没什么门路,靠三郎君一个夫郎,也是太为难了。
三郎君也没来过府县;。
如此一想,王掌柜调整了心态,觉得不该有太大期望,当初老太爷想在府县开门路都没办到,没事没事,还有;时间。
再不济,便宜出了货应该是成;。
岑越和齐少扉早早醒了,吃过了大婶做;饭,就是寻常面条配着菜,齐少扉只吃了一小碗,岑越一看就知道,大崽是不爱这位婶子手艺。
确实是寻常了些。
“明日给你做好吃;。”岑越说。
齐少扉高兴,乖乖吃饭。不怪岑越宠大崽,谁家孩子谁心疼,齐少扉就是不爱吃了,也不会闹,更不会嚷着要他做饭,就是少吃些。
“三少爷,郎君。”王掌柜从外头进来见了礼。
岑越说:“辛苦了,先吃饭吧,锅里有热;,吃完了再说。”
大婶是住这条巷子里;,下午饭做完收拾完就回家了。没办法王掌柜一行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岑越也没多留婶子,让先回。
锅里有饭,王掌柜等人吃饭了,伙计洗洗锅碗而已。
这点小活还是能干;。
等一行人吃过饭,灶头里还烧了热水,等夜里供三少爷和郎君洗漱。堂屋点了蜡烛,王掌柜汇报今日出门事宜。
岑越听王掌柜说荣和堂、陈掌柜,也没打断,一直到说杏林堂——
“……他们倒是要药材,不过开;价简直不是低可以说,根本就是想齐家药材白白送他们。”王掌柜说起来就动气。
岑越问了价钱几何,听王掌柜报数,他们送多少货,价钱、成本,王掌柜没瞒他,岑越知道;,此时不由笑了声,“那人家还心善,还知道给咱们刨去了路费。”显然是讽刺。
王掌柜听出来了,三郎君年轻气盛,倒也理解。
“杏林堂像是混不吝,说不进去,荣和堂则自持大店,也不缺东西,所以两家都不成。”唉。
岑越见王掌柜满面愁容,当即安慰说:“府县里老字号买卖十几二十年不变,招牌打下来了,药材供应人家是老合作了,犯不着为了咱们两车货跟老合作商伤了情面。”
“再说药材地都是差不多来自桃花镇,咱家;货,王掌柜凭良心说,同人家两家药铺;药材比,能上乘几分?”
闻言,王掌柜是更苦涩了,摇摇头说:“咱们;不如荣和堂,不过跟着杏林堂倒是不相上下。”
岑越:……那拿什么打。
这不是安慰了,这就是扎心了。王掌柜又叹气。岑越:……
“价太低了,咱们跑一趟不划算,肯定是不能跟杏林堂交易;,人家知道荣和堂瞧不上咱们;货,是捏着咱们;,跟那边再谈,都赚不了多少。”
最后能有个不赔本吧。杏林堂压得狠。
岑越当没看到王掌柜苦大仇深;脸,继续说:“明天去找许家药铺,问问那边,价钱你也别报太高了,有;小赚就成——”
“对了药材别全卖完,这几味留着我有用。”
“还有府县里,零散卖药材不会被抓吧?还是要交税?”
王掌柜面对一系列问题,还愣了下,只想说,三郎君怎么知道许家药铺;,他刚才没说这个啊。
看来三郎君今日也不是光玩了,也打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