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还有说话笑声。
齐少扉听了,说:“越越,大家都很。”
“是啊。”回来真的好。
回来后,问一路平安吗,吃的喝的,盛都如何,互相说着近况,倒是没人问阿扉绩——或许家里人,绩也不是很重要,或是觉得他们回来了,应当没考,所便不提这档子‘晦气事’。
热热闹闹说了一下午话,傍晚那会岑越就饿,一问有什么吃的,好家伙阿扉喜欢的姜烧鸭,他喜欢的烤羊排,还有辣子鸡……
“咱们吃饭吧。”
饭菜摆到了会客院吃,那边扯。坐了一大桌子,满满的都是可口的菜色,齐少扉岑越大快朵颐,岑越注意到了,二苗这筷子往菜上去的勤。
“二苗,你胃口改了吗?”岑越问。
姜二苗委屈了些,说:“邹大夫说,我肚子大怕不好生,让我留意一些,吃点素淡的。”
“先前去山郡,那会胃口好,也不,是敞了吃,顿顿肉。”
寇峰此时说:“都怪我,给你买肉吃。”
“……也不怪你,是我嘴馋。”他半夜饿了,闹腾不睡,峰就想办给他弄肉吃。
这怪谁啊。
岑越看二苗的肚子,确实是很高耸——他那会一直主意控制着,因为很害怕生孩子,对这个没经验,因此圆月生下来并不大,只有四斤多。
“那你吃清淡些,多吃菜,核桃啊也要吃一吃,还有鱼虾,这个没事。”
“你鱼虾过敏吗?”
二苗摇头。
寇峰记下了,回头给二苗备鱼虾。
吃饭时聊了许多,一直吃到天黑了,圆月都困了睡着了,称小床旁边看圆月,看了会就笑,跑过来说:“圆圆脸肉呼呼的,睡觉还这个样子。”她嘟了嘟嘴,学着。
大伙都笑。
“称也大了些,回来时,个头高了些。”岑越说。
程姨娘点头说:“高了一寸,就怕她个子太高了,如今是风就,做鞋子,半年就紧了。”
岑越忙说:“小姑娘高个好看,脚大了跑的快,这是好事。”他就怕两位姨娘按照‘闺阁千金’的审美,到时候箍着称来。
“盛都里风气朗,阿扉打马游街时,还有不少女郎街面上看,手里的绢花砸阿扉。”
齐少扉:……原来越越往里去了!
“越越,她们砸她们的,我一个都没收,我就戴着你送我的。”
岑越:“……”他又没吃这门子的醋,阿扉干嘛又解释?再说了,那绢花还是阿扉自己买的,那日早上神神秘秘掏出来,非要他给他簪戴帽子上。
此时点了点头,继续和姨娘们说:“那边女郎们穿衣也好看,喜欢掐腰的,收身一点。”
俩姨娘听得惊奇,程姨娘说:“要是收身了,这不腰细,那……”她有点害臊,那岂不是身形勾勒出来了?
“是啊,人家漂漂亮亮的,三三两两上街出门,自然也是盛都治安好些,不过咱们乡里也不差,咱们家的称出门玩,有人跟着,乡里人都认识,没人敢说闲话。”岑越这点硬气还是有的。
自从教训了李壮子一家,他这个‘凶悍’郎君名声就留下来了。再说,他们家也不欺霸市,鱼肉乡民,就是想自家娃娃想打扮了就打扮,想爱美就爱美,这点自由乡里还是要有的。
“我买了许多料子,明日天好了外头挑,有些料子阳光下才好看。”岑越说。
小称可高兴了,说:“阿哥,送杏仁一些吗?”
杏仁是梨头妹妹,今年了年后,梅婶带梨头来把孙女也带上了,无外乎,她儿媳妇又怀了,现如今身子重,照看不来杏仁,她只厚着脸皮带杏仁来。
称和杏仁差不多大,是天天黏一起玩。杏仁乖巧懂事,又听称的话——到底是寄人篱下,梅婶应该教过。
“可啊,送你的料子,你想送谁就送谁,还给你买了盛都的裙子。”
称可高兴快乐了。
岑越跟二苗说:“也给你留了些。”
“小越哥,弯刀还不男孩哥儿,你这太早了。”姜二苗说完,又添了句,“我可不穿粉的绿的,又不是擦粉的娇哥儿。”
岑越:“……想什么呢!”笑了说:“给三花的。”他又想了下,说:“大庙子村要是风气紧,料子给三花做身寻常衣裳,就别做盛都样式了。”
姜二苗误会了,这会嘿嘿笑,又说:“我给她捎了许多,不过都存着,舍不得做衣裳舍不得穿,村里就是那般,我阿奶说穿的跟镇里老爷家的娇小姐一样还咋干活,让人说闲话。”
“说再过两三年,三花定了人家要嫁人了,再一股脑都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