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烂额有后悔多了,自然不知道,半个多月以后,草莓送到北雁郡那边,虽说损耗很大,几乎是没出多少,几盘草莓打开了北雁郡市场,就是地里剩的那,只要送到北雁郡,是专供贵族用的,他们在北雁郡赚的钱是他们所有镇加来还要多。
镇上走量,普通百姓也能买个半斤尝。
而北雁郡,达官贵人,上层氏族,碰到了稀罕没见过的子,谓是‘一掷千金’,尤其听说路途遥远送来,折损九成,那更是稀罕。
今日岑越跟吴掌柜说的‘物以稀为贵’,和那时的贵族出手的‘贵’,不相比的。岑越今日想,卖个二、三文钱就算贵了,那时,一斤数百文都算是划算、便宜的。
二三文算么贵?
此番先不提。这夜,岑越是跟二苗简单交完,二苗还要给他今日卖的银钱,岑越摇头说:“你都留着,回来在算账。”
“知道了越哥。”
第二日一大早,岑越齐少扉坐着齐村村长儿子赶得牛车,匆匆出了镇,一路回家,吴掌柜有句说对了,他早期工作还觉得做的早够了,实则是做买卖来,才发现缺的多,没面面俱到。
他回去得打木箱,还有绒绒草也得编,送到北雁郡的,草莓挑最大最好的,一格一格的码,他还得想一下储存方式……
之后桃花乡就忙来了。
地里庄稼该收成了,买木材刨木片钉箱子,只要是花钱,都能找到工人做——村里有人家人多男丁多,收庄稼的时候还能分一人手来赚钱,这不是更好么。
齐家院子做木箱,村里人是好奇,不过没人打听的。后来听说,齐家还找人做棉花被子,要大的,做了许多条,都跑到镇上去了……
第四日傍晚,姜二苗带着空车回来了,因为越哥给他打了底儿,就是在镇上没彻底卖完,他也没那么急躁,按照越哥说的,他还回了一趟村,剩下的一大半全留给家里了。
姜老太看的稀罕,“这么好的子你还说坏了?哪里坏了呀,都是能吃的。”
“磕了伤了有蔫吧了,还有发坏的……”
“走走走,别瞎说,我瞧都是好的,那的烂的挖掉就成了。”在姜老太看,这都是好子,坏么坏。
“你赶紧吃饭,长峰也吃。”姜老太骂完孙子,也心疼孩子。
这就是远香近臭了。
姜二苗现如今每回来一次,家里人都高兴,盼着他多住几日,给他做的饭都是有蛋的,他扒着饭,大口吃,是刚咽进去,就说:“我和长峰今个不住,地里子别多,我们有的忙了,吃完饭歇一会就走,牛师傅怕是在岔路口等我们。”
牛师傅也回家送子去了。
姜父一听地里子别多,便害怕,“不会砸地里了吧?这子好卖吗?”
“还行,一斤一、二文。”
别说姜父,就是姜老头也哆嗦了下,问二苗多钱。姜二苗嘴里塞着饭,要咽,寇长峰在旁说一二文,买的多了一文,少了二文算。
今个早上优惠一是九文钱,都是不太好的。
“这有人买?”
“有啊,爹娘,你们尝尝啊,这草莓跟以前的不一样,味好着呢,买的人不少。”姜二苗终于嘴里得了空能说了。
姜老太嘴上说:“啥子也不能一二文。”说着捏了一颗送嘴里,即是不说了,味确实是不错,但也贵。
姜父是一脸的愁容一肚子的,最后是咽了回去,只说:“实在是不成赔了钱,年就别了,安安生生的麦子、玉米,能吃个肚饱,你嫁出去了,家里也不用你拿钱贴补。”
“他和齐家郎君做买卖,还没怎么呢,你瞧瞧说这个晦气,快别说了。”姜老太骂了儿子一句,转头就跟孙儿说:“不过你爹说的也是几分在理的,齐家郎君家大业大,你还是留这个底。”
姜二苗心想我不留,我就要跟越哥一道,是赚了赔了,他都没啥怨言的,要是因为这点事就说散,那就不是一家人了。
越哥说了,朋友是自选的家人。
不是嘴上说说的。
姜老太看二苗不说,就知道这也是个倔的,跟那倔驴一样,即是不说了,娃娃们栽了跟头才知道疼。
“实在不行就回来,长峰山里屋子也在,没人敢进去住。”
其实是没人稀罕那木屋,又,瞧着年份大,谁乐意住深山里头啊。
姜二苗含糊了声知道了,姜老太知道这也是没听进去,不说了不说了,反正二苗嫁给了猎户,好坏猎户担着。
夫夫俩吃过了饭,休息了会,二苗是跟着三花说,三花多,问这个问那个,豆豆在旁抱着个碗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