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丝毫反驳——毕竟他今天还有任务在身,要帮着凌朝说话的,因此更不敢得罪家主,只把悲愤化作饭量,满扒一大口。
至于桌上的其他菜,也都是差不多的待遇,这些人吃相优雅,进食速度却一点不慢,而且饭量比寻常人要大上许多,好在余幸提早预料到了这一点,准备了充足的食材。
空盘子被撤走,马上便有新花样的菜补起来,一众猫猫头几乎没时间抬眼,都在埋头苦吃。
余幸偷瞄老家主,见他混在一众年轻人里,进食的速度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酒足饭饱之后,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两个钟头,大部分人都撑的目光涣散,瘫倒在椅子上——这大约是猫科动物的通病,吃饱了就犯困,迷迷瞪瞪的。
唯有老家主还保持着威仪之姿,他目光扫视过众人,其他猫猫头不由得背后一凉,连忙规矩坐好。
余幸也适时让人撤下桌上餐盘,转而换了些热茶和茶点来,又点上一支味道清雅的香。
闲杂人等全都离开,房门关上,进入谈正事的环节。
余幸深吸一口气:“家主,您是见过大世面有大智慧的人,我要跟您弯弯绕绕,无异于班门弄斧,咱们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凌朝的事情...我要负一半的责任,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说这些话都没有意义,今天请您来,是想要共同跟您商讨,如何把事情解决。”
老家主冷哼:“一码归一码,凌朝顽劣任性,闯下这番祸事全因他自己冲动无度,不知天高地厚,怪不到别人头上。”
到底是自家的崽子,也清楚凌朝的脾性——他待要做什么事,别人说了不算。
余幸没料到这位老家主脾性竟然如此通透,但还是忍不住道:“老家主,不知凌朝如何了?”
凌念在一旁抢道:“惨的很,挨了二十鞭子,一身皮毛都抽秃了!”
老家主怒目:“怎么,要你来说吗?还是你想替他挨鞭子?”
凌念立刻缩着脖子,不敢吱声了。
“凌朝受罚是他应得的。”
老家主沉声道:“我凌氏一族延续千年,秘密从不为外人所知。今日你若以此作为要挟,我必然会采取一些非比寻常的手段。”
“这话说的。”
余幸连连摆手:“我没有半点这样的意思。只是事情必然已经发生了,我先前也给您递过信,您应该知晓我并无恶意,真的只是想解决问题。”
“况且,以凌朝的性子,您真的忍心把他拘在家里,让他永远都不能出门么?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老家主又何尝不知——凌朝从来不是安稳的性子,从小时候起,便是一众猫崽子里最闹腾的,爱跑爱跳爱掐架,整日里没个安分时候。
如果任由事件发酵下去,那等待凌朝的也就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要么永远闭门不出,要么远离桾都,永远不再回来。
并不是他不爱惜自家晚辈,但当日的目击者过多,除却民众之外,王城之内也有不少人看见,这些日子明里暗里旁敲侧击,都想打探一二。
虽说凌氏一族自古以来便诩血脉优越地位尊崇,但毕竟不是避世不出,总得承受这样那样的眼光,许多世家也早就眼红已久,正差个什么由头能扳倒凌氏。
他不能弃家族于不顾,也不能让凌氏一族断送在自己手里。
老家主眸光微动:“你真的有办法?”
余幸等的就是这一刻。
她微笑的起身:“请您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