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幸吓了大跳,连忙连撑带拉的把人撑住,最后一起坐在地板上。
“没事吧?凌朝?”
她先前就觉得凌朝是身体不好,现在倒是坐实了。
“醒醒?现在不是晕倒的时候哇!”
余幸是真有点急了,担心凌朝的状况是一回事,且他们两个里面,凌朝是主要的战斗力。
主要战斗力倒下了,要是再从哪个旮旯里再跳出个人来,分分钟就要团灭。
她连拖带拽的,将凌朝挪进了旁边的一间屋子,屋子非常干净,明显是没有住人——看来先前那住满的说辞也是假的,他们就是被宰的肥羊。
将人放平躺在地上,试探了呼吸平稳正常,就是体温有点偏高,不知是不是算发烧。
但无论是拍脸还是掐人中,就是醒不来。
她又去窗边看,火光更加明显了一些,果真是有人正在朝着这边赶来,而且数量还不少。
当机立断,余幸将凌朝推进了床底,又连滚带爬跑去外面,把亮着的灯笼踩坏,屋里那个也扔到楼梯上,然后又飞快的回到了房间里,关好门,自己也拱进床底。
床底是空的。
她吓出一身冷汗,手左伸右伸的摸了一圈,甚至整个床底都扫遍了,也没找到人。
“凌朝?”
此时窗外风雪正盛,房间里一片漆黑。
余幸急的满头是汗,她小声焦急的喊叫:“凌朝,你在房间里吗?”
“有人来了,千万别出声!藏好!否则可能要没命的!”
然而往旁边挪动的时候,却突然摸到个毛茸茸的东西。
余幸惊叫声闷在喉咙里,差点把舌头咬破,整个脊背布满冷汗。
...毛茸茸的。
什么东西会毛茸茸的。
那个瞬间,脑子里真是闪过了一万种可怕的猜测,但最终,她还是壮着胆子,把手颤抖着伸了过去。
软软的,温热的,毛茸茸的。
触感有点熟悉。
她大着胆子反复确认形状,然后得出结论,这是一只睡着的猫。
余幸快要崩溃了。
怎么会有一只睡着的猫啊!
楼下传来清晰的吵嚷声,火光跳跃映照在窗户上,那些人点燃了火把用来照明,一边骂骂咧咧的上楼——显然这里发生的情况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余幸蜷缩着身子,不停的祈祷着他们别进这间屋子,虽然不知道现在的困境要怎么才能摆脱,但是能拖一会儿算一会儿。
许是她的祈祷起了作用,那些人只是把门踹开大致扫了一眼,并没有进来仔细查看。
而眼睛适应黑暗后,那只猫的方向也模模糊糊看到一个轮廓,是狸花的,毛肚皮一起一伏,看样子睡的挺香。
...是野猫吗?
那些人在外面翻腾出各种动静,上楼下楼,踢桌子踹凳子,一直到天将将要亮,才逐渐安静下来,大门栓咯哒一声,估计是从外面锁住了。
余幸在床底,等很久没听到动静,终于敢壮着胆子爬出来。
这会儿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她连忙在屋里四处查看,小声的喊:“——凌朝?你还在吗?凌朝?”
“...喵。”
一声微弱的猫叫从床底传来,那只原本还在睡觉的猫摇摇晃晃从床底出来,但或许是因为体力不支,又软了下去,歪倒在地上。
余幸连忙扑过去,把猫嘴捂住。
此时窗外的风雪已经停了,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屋里,不说分毫毕现,但看清眼前的事物是没有问题。
余幸愣住了。
这只猫跟大花一模一样。
......
余幸自认记忆力非常一般,但大花是她养的第一只猫,朝夕相处日夜相对,可以说是非常熟悉,即使是从一堆的白底狸花猫中,也能准确的辨认出来。
而且这只猫脖子上也有个冰蓝色的猫猫头吊坠。
总不可能这个款式烂大街,每只猫都有一个吧。
然而就是因为这种种证据都摆在眼前,余幸才更加懵了——此时此刻,大花不应该在秦老先生家里,陪着那对老夫妻吗?
她抱着猫反复左右的看。
猫嘴扒开,数数牙,又把猫爪子捏出来,看看爪尖,尾巴上的花纹都仔细辨认,看对不对得上数目。
而就在这翻来覆去的过程中,一个离谱的念头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难不成,大花就是凌朝?
这个念头太疯狂,太不可思议,非常的反科学反人类,但太多的证据摆在眼前,且如果这个命题成立,所有的事情好像都能说得通了。
一模一样的猫猫头吊坠,莫名其妙的熟稔,奇奇怪怪的突然出现的方式......以及,凌朝好像从来没和大花一起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