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桾都回来的第二天,店里来了个熟面孔。
飞花酒家的老板,凌寻。
这人倒是很自来熟,往桌前一坐,面上笑盈盈的:“听说余老板打算在桾都开店?已经在筹备中了?”
余幸:“是有这个打算,不过凌老板是从哪里得的消息?”
凌寻把扇子一甩:“哎,消息的出处不重要——余老板打算开什么店?”
余幸无奈道:“就是普通的吃食店,先试试水,行不行还不一定呢。”
凌寻却满脸认真:“余老板的手艺我是很信得过的,若是有什么用的着的,缺钱还是缺事,都尽管说。”
余幸:“一定一定。”
其实是不缺什么了,毕竟以她的性格而言,要做一件事,一定是有万全准备才要动手的,现在装修也正常进行中,流通资金也够,就等开业了。
眼见着正事是谈完了,这人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在院子里转来转去。
大花攀着凌寻的衣服跳到他的肩膀上。
余幸从一开始的试图阻止,到后来满脸木然——怎么说呢,人和猫看起来都还挺开心的。
至于那华丽闪光的衣料里是不是镶嵌了金线银线的,又是不是会被猫爪子勾丝了,已经完全不在考虑的范围内。
凌寻硬是蹭了晚饭才回去,依旧是有豪华的马车接送,一行一动之间都透着富贵之气。
“我觉得姓凌的一家子都好奇怪。”
余幸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猫脊背:“怎么都这么自来熟啊......”
但是说实话,能搭上凌寻这层关系还是很好的。
他出身好,又在本地有些影响,不说能帮多少忙,但绝对能少很多麻烦。
“也不知道算是好运气还是坏运气。”
“以后估计要有很长一段时间得两头跑了,哎,好怀念小汽车哦。”
她叹了口气,抱着猫回屋睡觉了。
......
过完了夏天,鸭脚港迅速的冷起来了。
白天时候倒是还好,但最冷的时候是凌晨,还没破晓时分,那寒意真是要渗透进骨头里的,冻得人牙齿咯咯的响。
盐二每天早上去港口收海鲜,得穿棉袄子,戴上棉帽子——海边的风更凉,吹的人手脚发木。
余幸不大适应这突如其来的气候改变,感冒了。
感冒这回事,可大可小,无非就是流鼻涕嗓子痛,就算不管它,一个星期也好的差不多。
不过余幸向来惜命,还是去买了药,每天喝着,身上一股苦味儿。
隔天又去市场上找了布料店,定了一些新的被褥和铺盖。
“都是今年最新的棉花,又软又舒服。”
店家见来了大主顾,也是介绍热情:“这些料子也好呢,不过自家用就不用选太花哨的,柔软舒服才是主要。”
余幸点点头:“行,这些都要了——对了,你们这里是不是也接成衣制作的?”
“接的,是您穿还是?”
“做十多个人的,罩衫和棉袄都要。”
店家笑的满脸褶子:“我们上门量尺寸的,看您什么时间方便。”
“那就明天下午吧,大花快餐店,家里有人。”
“哎,没问题!”
第二天半下午的时候,一个年纪大些的婆子领着个小姑娘来了,捏着软尺,还带着些样品的布料。
余幸走到院子里,怀里还抱着个小暖手袋:“...大家都停一停手上的事情,来排队量尺寸,准备做秋冬的制服了。”
“啥,我们都有?”
洗碗的大姨睁大眼睛:“要给我们做棉袄?”
快餐店一直都是有工作服的,浅蓝色的单衫,用了很厚实耐磨的布料,看上去很干净显得人也精神。
但棉袄可不比单衫,用料和造价贵了不止一倍呢。
余幸点头:“天气冷的太快了,再拖就来不及了,每人一件两件棉袄两件罩衫,做的肥点,套在外面好拆洗。”
负责量尺寸的小姑娘也灵精,笑着道:“遇上这样的好主家,真是好福气!”
“说的是啊。”
那婆子展开软尺,满脸笑意:“谁先来量?”
料子选了深一点的蓝色,除却棉服和罩衫外,还多定了三套厚皮毛的大衣,里面还要多加两层夹棉和鹅毛层,也是所有衣服里面造价最贵的。
“港口吹海风更冷,谁要是有事做上港口,就套上这大衣。”
“尺寸做大些,谁都能穿。”
虽然鸭脚港的发展程度还可以,但大多数老百姓也都是过着很普通的日子。
就算小孩子,也没有要年年都穿新冬衣的,至于大人么,缝缝补补反正是穿在里面,又没人看见。
罩衫做件得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