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家猫在生闷气这回事,当事宠主完全没有察觉。
猫嘛,都是若即若离的。
高兴了可以贴贴,不高兴了都懒得理你。
所以余幸在叨叨完之后,就立刻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完全没有在意到猫的情绪。
后天大早上就要跟着队伍出发了,还有许多事要做呢。
得去换点零散的铜币,路上总归是有地方要花销,金银珠宝的拿在外面,太扎眼了,即使是跟着镖队,也不能太过张扬了。
然后还要带些食物。
镖队不是走水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是常有的情况,更不像船上还自带厨子,一群大老爷们儿都是以天为盖地为席的,吃喝都是将就。
多数就是让媳妇儿烙些大饼子,故意做的干巴巴的才不肯坏,再带上几罐家里腌制的小咸菜,这就是很不错的伙食了。
至于那些没家室的单身汉,要么自己糊弄着做点,要么就给些银钱拜托邻家婶子大娘的帮忙。
总之是麻烦。
且这些事情都是要出发之前要准备完毕的,等真到了路上,荒郊野岭,有钱都花不出去。
余幸在吃食上是不肯苛待自己的,更何况还带着个猫,小动物肠胃是很脆弱的,这地方又没什么兽医,万一出毛病就坏事了。
家里还留了些粮食,但现在天气暖和了,食物容易坏,这点就比较麻烦。
牛乳也还有点,索性用糯米粉搅拌了,再添上去核的红枣,放在锅里蒸成了软糯的团子,包在油纸里,甜甜的当做零嘴。
至于主食么,则做了些脂饼,外面是发面的白饼皮,里面有厚厚的猪油芝麻馅儿,咬一口,别提有多香了。
又去到墙角,打开一个坛子,前两天卤的鸭脖和鸭架也差不多能入口了,鲜香麻辣,很能下饭。
另外看着卤汁儿充足,又去买了一批藕片和土豆一类的蔬菜煮好了放进去。
本来这卤菜也并不难做,之前只是苦于买不到各式的调味品,这趟从鸭脚港带了那些样品过来,倒是能恰好派上用场。
“得多做些,路上分。”
她自言自语的:“当下酒菜也是合适的,以后说不定还能单独拿出来卖,啧,又是一笔收入啊。”
“说起来,还是方便面好啊,用热水一泡就好,还方便携带——还有自热锅,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猫背着身子坐着,看上去是对这边完全没什么兴趣的淡漠模样,但其实耳朵支棱,随时关注。
直到余幸把红枣奶糕糯米团子切开了,放在它的专属小碗里。
“大花,尝尝这个。”
猫背着身,不吭气。
人都是有脾气的。
猫也是。
本意想着能不能有个台阶下,或者被哄上一哄,这事儿也就顺势过去了。
他大人有大量,心胸开阔宽广,没什么是非要记仇过不去的。
但没成想,余幸却直接掐着他的前肢咯吱窝,将整个猫提了起来——就是个半大猫,能有多重?
被摆布的完全没什么自主权。
她将猫放在桌子上,虎摸两把脊背,小碗往前推了推:“尝尝这个,红枣奶团子。”
猫扭开脖子,猫脸朝天。
余幸蹙眉,捏着猫下巴,左右端详。
“怎么了?胃口不好?”
“不舒服?”
也难得她会这么考虑,因为从养猫开始,就没见这家伙胃口不好过,给什么吃什么,做什么吃什么,完全不挑剔,粗糙好养活。
完全不像娇气的贵族品种,更接近于经历了自然筛选后留下来的田园猫强悍品种。
骤然不吃东西了,那可不得让人担心嘛。
“大花,你是不是病了啊?”
“这个节骨眼上,万一生病的话,可怎么好呢?”
后天就要出发,舟车劳顿的更折腾,人都不一定受得住,更别说小猫咪了。
被这样担心了,猫心里舒坦许多。
这说明自己的地位还是很重要的。
那个于三儿算什么东西。
他心里高兴了,便屈降贵遵的吃了两口,觉得味道不错,于是把面前碗里的那只团子都吃完了。
看它能吃东西,余幸也松了口气。
又翻来覆去的捏捏耳朵和肚子,确认健康无碍,才放它去一边玩了。
......
出发的前一天,家里来了个镖队的马车,是要提前来拉东西。
要说马这种牲口,在下城区也是不多见的,尤其是这种养的膘肥体壮油光滑亮一看就是上等牲口的,更是少见。
余幸走到旁边,比量着啧啧称奇:“这马,养的可真好。”
这样的体格,一顿得吃多少草料,不是寻常人家能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