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多个人手会很不一样的。现在我得顺着药方去配药了。”蜘蛛女拉下面罩遮住了自己的脸,脚尖一跃消失在窗檐上。
“等等!”迈尔斯扑向窗边,声音在工作室外的小巷里滚出几个回音。
“嘘,你做什么,”蜘蛛侠半跪在工作室的房顶冲他摇手,“再大声点所有人都知道蜘蛛侠从你这路过了。”
“有更保险的方式,”迈尔斯折过身来,隔着几层楼与她对望,“秃鹫科技的武装警戒很严,你不知道你要的东西放在哪,被什么东西守卫着,贸然闯进去只会打草惊蛇。”
况且蛇已经被惊过一遍了,他们抢劫过一次秃鹫科技,可不期待着这段时间里秃鹫还坐以待毙,现在他大概像个惊弓之鸟一样把所有的守卫都搂到自己怀里。
蜘蛛侠感兴趣地扩了扩情绪眼。
迈尔斯没继续说,夜晚降温有些厉害,冷风吹得他迷了眼。
一根蛛丝从屋顶垂了下来,随之降落的是刚刚消失在窗边的那个人。
“说说看?”
迈尔斯也没料到,他们费尽心思抢来的东西在自己手上几乎是个废品,却阴差阳错地帮了她的忙。
他从工作台的资料堆中找到一角文件夹,抽出来:“看这个。”
“秃鹫科技的实习机会?”格温翻了几页纸了然,“门槛很高。”如果能进入秃鹫科技的内部,打听消息就会容易得多。她继续浏览实习项目资料,扫到了底部的报名表。
迈尔斯没有回答。似乎他觉得之前为她提供的那些关于邪恶六人组的信息足以表现诚意,也或许刚刚的那些话耗尽了他今日的说话配额。
“这个实习你本来打算自己去的。”格温合起文件夹,扔在桌上。
他们也可以同时竞争这个实习机会,但考虑到他们的目的,如果两个人都在同一个势力手下工作会很浪费。
“所以你只能去看看章鱼博士的生物公司,或者神秘客的小飞机制造厂还缺不缺实习生了。”
迈尔斯没理她的打趣:“作为交换,你得帮我查另一件事。”
吉克在学校附近的公园里等了快一个小时了。天气预报说过这两天会降温,但他家显然没人顾得上关心穿衣吃食。他的两个兄弟托克和塔克双双犯了毒瘾,母亲重病,酗酒的父亲不知踪迹,有几次他从新闻里看到了被炸碎的酒吧,竟然希望父亲恰好躺在那里。
但这些都不再重要了。
过了今夜,没有人会为令他难以启齿的一家担心。房租、供暖费、朋友、学校布置的人生规划书,都将与他无关。
他打开手机,翻出了那封几天前受到的邮件。它肯定误发错了人,内容有些奇怪,描述的是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头颅以后会发生什么。上面说人大脑甚至来不及通过神经元传达痛觉信号,视觉场景不再被大脑皮层接受并处理成信息,人就会死去,不痛。
他的邮箱里经常会出现类似的垃圾邮件,有些是披萨折扣券,有些是诈骗网址,他早就习惯了批量删除,可这次他鬼使神差地收藏了这封误发邮件。
在今晚之前吉克原本没考虑过这种事,然而托克抱住了他的腿,颤抖地塞给他一把钞票,求他:“我的兄长,帮我搞点货,你不会忍心放我去死”。
他其实是弟弟。但是托克已经不辨人形,而塔克也在二手沙发上浑浑发抖。这个家里只有吉克是笨小孩,两位兄长机灵但不够勤奋,对新鲜事物总有无限好奇,于是当有学校里的人开始让他们“尝尝没试过的味道”时,他们很快就咬了钩。两个人没想过去戒毒小组,他们说现在越来越多的人都沾上了这些东西,毒品像不受管制了一样四处流通,就像堵塞的下水道里涌出地面的污水。
吉克看到钱的时候,似乎撬动了脑子里的一块砖。他问“去哪里能搞到你要的货?”
托克的眼睛亮了一下。他们家的孩子遗传了母亲碧绿色的眼睛,但托克的瞳孔边缘现在附着着不健康的阴翳,他自己却浑然不知,就是那点亮光也没让他的眼睛变得好看。他像攀着一棵树桩一样往下拽吉克的衣服,告诉了他一个联系方式和地址。
原来就在他们学校旁边。吉克想,他早该知道的,和某些升学率巨高的精英式教育学校不同,布鲁克林高中的学生们没有被困在寄宿制校园中,就像松散地进出羊圈的羊羔。有人在羊圈边上挖个坑,他们就会接二连三地掉进去。
“药还是火?”他按照托克的指示给那个联络人发去了消息,对方回复了这样一条短信,内容的加密粗糙到他一看就懂。
吉克看着手里托克和塔克塞来的毒资,那是他们卖掉家里的唱片机换来的,而那唱片机是他们外祖母的遗物。于是他回复:“火。”
已经到了后半夜,马上就要接近气温最低的时刻了,吉克在一小时前把钱按照指示扔进了指定的垃圾桶,胸膛已经被风吹冷,而他还在等待着他的火。
手机终于响了。联络人发来了一个确切地址,是布鲁克林高中隔壁那座公园另一侧门外的电话亭。
吉克顺着信息找到了电话亭,在公用电话的底座下方摸到了一个麦当劳外卖纸袋,里面是一把手枪的形状。
这种手枪一共可以装六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