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努力保护她。裴先生,我喜欢云月,非常喜欢。”
这句话既像是在对裴现说,又像是在对云月说,欧承说得认真,不容置喙。
云月明显感知到裴现抓住自己手腕的手紧了紧,她想挣脱,却被他抓得更紧了一些。
裴现反驳道:“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保护她?你比我更清楚你接近她会给她带来何种风险。云家只是一个普通家庭,不想牵扯进你们圈子的是是非非之中,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应付。节目是节目,现实是现实,请你分清楚。”
云月忽然有些明白裴现今晚言行异常的原因了,不是因为她。
诚如之前那次绯闻所带来的巨大影响,如果欧承当真跟云月在一起,难保那天的事不会发生第二次。
欧承与云月,从始至终就处于不平等的地位,无论是家庭,还是事业,两者之间的距离都极其悬殊。
如果要硬生生地拉近这种距离,只会适得其反,造成反噬。
裴现担心的,无非只是云家会为此受到牵连。
因为这个原因,裴现单方面地否决了欧承,表现出了一个哥哥的职责。但大概也只有云月知道,裴现这么做,根本不是怕她所托非人。
裴现爱云家,这一点无可厚非,只是对于云月来说可悲的是,她并不在这个范围之内。她只是他为了云家,随时可以拿来牺牲的人,一如他选择维护梁菲瑶那样。
这种想法萦绕在云月脑海里挥之不去,驱散着她的酒意,让她觉得有些窒息。
“我困了,先回去睡觉,如果你们还想继续的话,自便。”
云月终究还是挣脱开了裴现,转身离去。
节目组今晚就住在这座酒店里,所以云月只需要乘坐电梯,便能回到属于她自己的空间,无需继续掩饰自己的任何情绪。
她是真的累了,平日她可以装作什么都不在乎,但当有酒精作祟时,有些想法便不能遂她意了。那是不可控的,是恣意妄为的。
裴现默默看着云月离开,在给了欧承一个可谓警告十足的眼神之后,追随云月而去。
电梯门关上的前一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进来,阻挡了电梯门的关合。
紧接着,裴现迈着长腿走进电梯,站在了云月身边。
两个人谁都没有出声打破这沉寂,逼仄的电梯里过于安静,气氛过于让人窒息。
云月目光呆滞地盯着地面,她并不去想裴现今晚明明还是要住原来的地方,又为什么要跟着她去往十五楼,她的住处。
总归不可能是因为担心她,从而要亲自将她送到门口。云月相信,对待别人裴现或许会如此,对待她,绝不可能。
总之,一切都显得那么不重要。
“叮!”
电梯到站的提示音响起,随后门开,云月一言不发地走出电梯,视裴现为无物。裴现只在她身后默默跟着,直到将她送到房门口。
“早点睡,明天的飞机很早。”裴现沉声嘱咐着,让人听不出来这是一种关心。
云月用房卡刷开了房门,本想头也不回地进屋,将无视裴现贯彻到底,但有一句话已经到了喉咙口,不说不舒服。
于是她顿住脚步,未曾回身,说:“你虽是我哥,却没有干扰我选择的权力。”
这句话与欧承的话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裴现听了,只问:“你喜欢他?”
云月沉默不语。
裴现冷哼一声,说:“好,你是可以自主选择,但是我希望你在做任何选择的时候,首先想想云家。”
云月这时回过身,仰头看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裴现,似笑非笑地问:“在你心里,我算是云家人么?”
如此简单的一个问题,裴现却一时回答不出来。
云月笑了笑,又说:“二十二年果然是无法逾越的鸿沟,无论对方做了什么,哪怕是伤害我的事,在你看来也都是可以原谅的,是吧?”
裴现想起了某个晚上,她借着酒意的质问,那般痛苦,那般无助。而现在,她又问出了相似的问题,他却没办法给她一个准确的答案。
那件事,是他考虑不周,行为欠妥。
他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却见云月已经退回了房中,下一刻,房门在裴现眼前关上了。
“对不起。”
对着紧闭的房门,裴现喃喃说道,可里面的人到底是听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