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接机,顺便一道儿听会。 会议时长一般都比较久,唐岫六点多的时候知道等不到他,自己打车回知春花苑了,抱着小狗狠狠背了两个小时书。 但怪的是等她洗完澡准备上床,都快十点了,宋修筠居然还没回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深更半夜不着家,唐岫顿时警铃大作,坐在床上翻了个身,发微信问: 【你怎么还没回来?】 一行字发出去后,她重新读了一遍,觉得自己的语气好像太蛮横了,哪有对长辈这么说话的,他看到后不会觉得她没大没小吧…… 正犹豫要不要撤回,上面的备注的“宋修筠”已经变成“正在输入中”。唐岫轻“嘶”了声,掩耳盗铃地丢开手机。 过了一会儿才捡回来,发现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没大没小,认真回复: 【今天应该会比较迟,雷院想请我师父这周一在学校开个讲座,组了个局吃饭】 之后还主动给她拍了张饭局上的照片:餐盘里摆着一只蟹壳,雪白的蟹肉被仔细地剔出来,银丝似的堆在里面,上面还盖着肥的流油的蟹黄。 看得唐岫一下子忘了刚才的紧张,条件反射地咽了下口水。 往年大闸蟹九月多就上市了,但今年来得晚,蟹券早早就到她姥爷的手里了,大闸蟹却连个影都没有,他们眼下吃的估计是头一批。 晚饭这个点刚好消化完了,唐岫眼馋得要命,偏偏他还料到了似的问她: 【想吃吗?】 她抿了抿唇,实话实说: 【想】 【[萨摩耶垂头叹气jp.]】 宋修筠看到她的回复,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没藏住,被身边的高朗用胳膊肘撴了一下,让他端起杯子一块儿跟对面的书记敬酒。 他酒量确实不好,加上有高朗这么个千钟罍盯梢,就算每次举杯只抿一点,两个小时饭局下来,也喝了小半盏红酒下肚,酒精渐渐发上来,脸上的温度直往上窜。 再把酒杯放下,他一手扶着额角,一边在桌下给她发微信: 【等我回来给你带】 唐岫闻言,从鼻间轻轻哼了一声,心满意足: 【那你早点回来,少喝点酒】 她刚才在照片上看见了,他面前的高脚杯里盛着一个底儿的红酒,对面坐着的人里,不论男女,几乎都有喝。 不过她知道他的自控能力强,不会让自己喝过某个度的,查完岗便转头看小说去了,没有一直惦记着他。 -- 宋修筠酒量不深,但酒品不错,喝完酒先是头晕,接着就是困,不吵也不闹的。 等散场出来,他先给高朗安排好去酒店的车,才给自己叫了代驾,一上后座眼皮就阖上了,觉得自己才眯了一会儿,驾驶座的人便突然开口喊他:“先生,知春花苑到了,车停哪儿?” 这个点本来就是宋修筠平时睡觉的点,生生被叫醒,困得直叹气,揉揉眼睛,出声告诉他停车的具体楼栋。 之后连进小区的这点功夫,也差点睡着第二次,强撑着脑袋接过钥匙,打开后备箱,把他从酒店买来的大闸蟹提上楼。 推门进去时,也不知道是唐岫太放心他了,还是太不在意大闸蟹了,只在玄关留了盏灯,半条人影也没瞧见。 宋修筠没过脑,又深深叹了口气,头重脚轻地换上拖鞋,把礼盒提到厨房。 虽然困得快滑到,但他没忘养蟹的事,要把泡沫箱划开透气,把里面的毛巾再湿润一层,免得放一晚上死了,第二天让唐岫吃到不新鲜的蟹肉。 他就这样动手在厨房窸窸窣窣,手在前面干,脑子在后面追。直到身侧响起玻璃杯掉到地上清脆的“啪”一声,三秒后,才意识到什么,低下头看过去,轻喃了声“糟糕”。 没等他想好该怎么收场,房间里便传来莫奈被惊动的汪汪叫,唐岫打开房门,匆匆披上睡衣外袍,身后还啪嗒啪嗒地跟着爱管闲事的小狗,过来检查情况:“怎么了?什么东西打碎了?” 宋修筠“唔”了声,做错事似的悄悄瞄了她一眼,弯腰去捡玻璃碎片。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