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聊着聊着,苏珈开始整个人倚在他的身上,时不时看看他,时不时动动胳膊扯扯被子,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莫名想起了家里的那只猫。
每次他写东西的时候就会走过来趴在他怀里的桌子前,两个前爪搭在上面撑住脑袋,也不是要干嘛,就是要和他待在一起,眯着眼睛想睡也不离开,像是固执的要等他完成事情。
苏珈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觉得他冰冰的胳膊像海,埋进他的怀里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听着他的脉搏和呼吸声觉得很好睡。
她觉得自己有点黏人。
但她就是很想长在他身上,很想。
而且还很想听他讲话。
苏珈整个人扒在他的胳膊上,手垂下来正好握住他的手掌,因为无聊指尖轻轻的来回摩挲。
酒精放大了人的触觉,靳言只觉得自己掌心酥麻,如同水面荡漾轻抚,不愿离开也不舍下沉,小姑娘手心柔软,他的心脏也开始砰砰乱跳,一股奇怪的感觉从胸腔向外蔓延。
苏珈揉捏着他的指尖,有一小块儿轻微的凸起,抬起凑近眼睛看到竖着一条浅浅淡淡的痕迹,像是疤痕,“这是什么?”
靳言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葱白的手指握住他的指尖,一双眸子在灯光下盈若秋水,睫毛眨动像是要望入人心一般。
他沉默了一会儿,回道:“是之前去山上测量的时候不小心擦破了。”
苏珈在那条疤痕上来回抚摸,语气随意,“在山上冷吗?”
指尖上传来她手心温热柔软的触感,他的心也软成一团,低眸轻笑,“嗯,晚上睡觉冰渣子会掉在脸上。”
苏珈觉得酒精的催化下,自己的大脑已经没办法再加载任何信息了,迷迷糊糊的说:“靳老师,你能不能讲讲测量的内容啊?”
靳言调侃的开口“苏老师这么爱学习啊,喝多了还想上课?”
苏珈望着他,眼睛里浮着一层雾蒙蒙的水汽,慢慢说道:“嗯,可以吗?”
靳言的视线在她的眼睛里停留了一会儿,给她紧了紧被子。
“那行吧。”
看着她已经醉意朦胧,靳言没打算认真,笑了笑从概念说起:“这是为建立和维持测绘基准与测绘系统而进行的确定位置、地球形状、重力场及其随时间和空间变化的测绘活动。”
“广义上讲大地测量学就是描述物体空间信息的科学。”
“主要的任务有三个,要为地形测图和大型工程测量提供基本的平面和高程控制,还要为空间科学和国防建设提供精确的点位坐标、距离、方位角和地球重力场数值。”
第三个任务还没开口,靳言就忽然感觉肩上一沉。
两人贴身而坐,她的下巴无意识地支在他肩膀上,歪着脑袋,房间里是温暖的橘黄色,模糊人的面庞,混淆了人的五官,靳言无声的勾了勾唇。
说着话睡着了,她就这么放心他吗。
暧昧肆无忌惮的充斥着,让人缺氧,但也只是一个人的狂欢。
他俯下身,轻轻啄吻了下她的额头,顺了顺她的头发,想要起身却发现苏珈整个胳膊怀抱着他,根本分不开。
无奈环视了一圈,发现沙发上有个枕头,拿下来到地毯上,又缓慢的把苏珈放平身体,把枕头垫到脑后,把被子塞严实了再笼住她的肩膀。
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7点半,窗外微亮,靳言借着昏黄的灯光安静打量着躺在怀里的苏珈。
睫毛挺直,嘴角微翘,头发蹭的毛茸茸的,整个人都埋在他的身体里。
只是呼吸有些滚烫,凑近了扒开一点被子,摸到脑袋是发烫的,想要起身,忽然愣住,他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药。
又躺回去,俯身到耳边轻声的叫,“苏珈,起床了。”一边说一边用手顺顺她的头发,捏了捏她的脸。
她眼睑稍抬,意外得撞入一道视线之中,深邃而又晦暗不明,“靳言?”
他额前发丝细碎,乱糟糟的,看着比平时少了许多锋芒,身上的气息很淡,胸膛微微起伏,在等她的反应。
“这里有没有药?你感冒了。”
苏珈意识渐渐回笼,楞着眼神想了两秒,缩了缩脖子,闷声道:“有,在行李箱里。”还用目光指了指行李箱的位置。
看靳言还是用漆黑的眼眸满含笑意的看着她,半天没有动静,才意识到自己紧紧的搂住对方的腰,猛地松手。
“我能去拿吗?”
苏珈的脸又染上一抹绯红,欲盖弥彰的用手重新指了指位置,“可以,在那边。”
靳言起身走向行李箱的路上眉头紧蹙,盯着那个坚硬的盖子,因为这个插曲,两人在异国他乡的事实一下子钻入他的脑海,将刚刚缠绵的温情取代。
打开看到感冒药就被放在夹层的网格里,他拉开拉链拿了出来,整个过程中他本就清冷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