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膳房送来的菜色不错, 霜叶、灵安两人虽然身份尴尬了些,但是到底是德妃娘娘赏赐下来的人, 四福晋也不会苛待她们。 两人每日的份例是每顿饭一荤一素, 加起来就是四道菜,伙食并不差。 今儿个还多了一道菜。 兰儿摆着盘子道“听说是因为今日万岁爷给咱们府上赐福了,福晋特地让膳房给每个院子都加了菜, 这道胭脂鹅是特地赏给两位姑娘的。” 霜叶道“福晋真是宽和,灵安,你素来爱吃鹅肉, 等会儿多吃些。” 灵安心不在焉地答应一声, 霜叶看在眼里, 也不说,只叫青儿给灵安盛一碗白米饭。 灵安匆匆吃了几口, 对那盘子胭脂鹅丝毫不放在眼里,等她得宠了,将来要吃什么没有, 哪里用得着惦记这盘子鹅肉。 日暮渐渐西垂。 今晚上没下雪, 可风却大着,大风呼呼地刮着,将门窗拍的砰砰作响。 钮钴禄氏还没睡,正看着册子盘算着过年给四阿哥送什么礼好,这鎏金镶嵌兽形铜盒砚四阿哥想来会喜欢, 可单单送一方砚台未免单薄了些, 想挑些好的, 一时半会儿又没个看中的。 听到拍门声时,她起初以为是风吹的。 直到小阿哥被吵哭了,王嬷嬷进来抱小阿哥, 说道“格格,外面兴许是有人拍门。” 这么晚了谁啊。 钮钴禄氏皱眉,见小阿哥哭的脸都红了,心里越发烦躁,打发了金镯去开门。 金镯心里暗道晦气,忙穿了披风,提着羊角灯出去,不一时,领着灵安进来,立在门口,隔着帘子“格格,是拨霞院的灵安姑娘。” “灵安,这是谁我怎么不曾听说咱们府里多了这么个人。” 钮钴禄氏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边抱过小阿哥哄弄边不在意地说道。 外面,灵安被冻了一会儿,本就满腹委屈,这会子听到钮钴禄氏这番不给面子的话,心里既委屈又羞恼。 她握着手,道“格格想来是贵人多忘事,奴婢是娘娘赐给王爷的,就住在拨霞院,先前奴婢也来给格格请安过。” “哦,原来是你。” 钮钴禄氏拉长尾音,一副刚想起的模样,她道“你怎么来我这望春院了你们不是常常去松青院莫非松青院不欢迎你” 灵安本来是想忍下这口气,可钮钴禄氏接二连三的羞辱,却让她忍不下去了。 她冲着屋子里扬起脖子,“格格大可以嘲讽奴婢,只是格格别后悔,奴婢近日来意外知道了一件事,就是不知道王爷知道后悔怎么对格格” 她说到这里,顿了下,笑道“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可世间上的事却偏偏诸多意外。” 屋子里。 钮钴禄氏听见这话,脸上掠过慌乱神色。 她把小阿哥递给王嬷嬷,“把孩子抱下去。” “是。”王嬷嬷抱过小阿哥,先把孩子抱去了她们屋里。 她出来的时候,正好对上灵安那不屑中带着兴奋的神色。 王嬷嬷飞快低下头,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让她进来。” 钮钴禄氏在南炕坐下,脸色阴沉似水,手指拨了拨小几上的鎏金梅花香炉,好让那梅花香饼的味散的更快些。 灵安这才就着金镯打起的帘子走进屋内,入屋后她绕过落地罩,进了里间,对着坐在炕上的钮钴禄氏蹲了个安,“给格格请安,格格吉祥。” “我可不吉祥,大晚上的有人跑来晦气。” 钮钴禄氏冷笑着说道,她放下手里的铜著,眼神冰冷得看向灵安,“你刚才那番话什么意思” 灵安直接起身,在她炕的对面坐下,一副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表现。 来之前她还担心这事会不会有误会,但是刚才她在外面,已经试探出了真假,望春院小阿哥时不时夜哭,果然跟他的亲额娘钮钴禄氏有关系。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般无礼” 珍珠横木怒目地呵斥灵安,“格格跟前,岂能让你这般放肆” 灵安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还露出得意的笑容,乜了珍珠一眼“我放肆,我的放肆能比得上你跟那位金镯在外面说你们格格的,若不是你们,我也不会知道,原来格格居然这么狠心,对自己的亲儿子也下得了手。” 珍珠愣了愣,她跟金镯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想起了昨日出去时说的那番话。 两人的脸色瞬间不比见了鬼的人强多少。 钮钴禄氏既惊又怒,“你胡说什么,是谁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