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 傅侍郎,不是我说你,咱们都这个岁数了, 怎么还这么着急上火的”
赵申乔笑呵呵说道。
傅尔笏纳这会子是真气得不行了。
他道“赵尚书,您家借钱不多,自然不着急,我家借了一笔大钱,我能不急吗”
不过一夜功夫, 傅尔笏纳急的嘴巴都起了一圈燎泡。
傅尔笏纳这人, 之前很出名,出名在哪里呢,特别能生,他一个嫡福晋, 两个侧福晋,再加上后院两个格格,足足生了七个儿子,个闺女。
以前傅尔笏纳多得意,出去喝酒吃席都比旁人嗓门高, 可到了孩子要结婚,这下抓瞎了。
京城,尤其是旗人, 特别流行奢婚, 不但嫁妆要多, 聘礼更是不能少, 最好是聘礼跟嫁妆一比一,这样才体面。
傅尔笏纳几个儿子闺女一长大,这下问题来了, 要找门当户对的,那无论是儿子的聘礼,还是闺女的嫁妆都不能少啊,更要命的是,旗人因为有铁杆庄稼,很少有攒钱的意识,这下子傅尔笏纳家的后院就着火了。
为了儿子闺女的聘礼嫁妆,嫡福晋、侧福晋跟几个格格险些没打破头,几个儿子也互相吹胡子瞪眼,瞧不上自家兄弟了。
闺女们也都计较起谁的衣裳多,谁的首饰多。
为了后宅安宁,也为了自家的体面,傅尔笏纳不得不跟国库借钱,他借了足足万两银子。
这跟户部借钱,还是自己人,那别提多容易了。傅尔笏纳也从未担心过还钱的事,毕竟借钱比他多的多了去了了。
可谁能想得到,都要到年底了,阿哥、四阿哥突然来了追缴欠银,这下可把傅尔笏纳给急坏了。
“傅侍郎,稍安勿躁。”赵申乔道“依我看,这件事好办。咱们这么多人,谁有银子还国库啊”
“可不是,那些银子早花了,年底处处要花钱,哪里有闲钱还钱。”
白员外郎连忙附和道。
“就是啊,这时候要我们还钱,不就是逼着我们卖屋卖地吗”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这就是了,”赵申乔道“有句俗话说得好啊,这法不责众,咱们这么多人都还不了钱,四阿哥能拿咱们怎么办便是皇上,也不可能处置咱们。”
赵申乔环视了下众人一圈,又语重心长道“而且,这事吧,咱们不能还”
“那么多大臣,宗亲都没还,咱们还了,咱们岂不就是成了众矢之的,如此以来,怕是要把人得罪的不轻”
赵申乔的话得到了众人的赞同。
众人达成一致,这笔钱,无论四阿哥怎么说,都不还
“爷,都这个时辰了,人还没来,怕是收到消息了。”
苏培盛给四阿哥跟前放了两碟子饽饽,这两碟子饽饽都是从家里带过来的,一碟子萨其马,一碟子驴打滚。
驴打滚裹了黄豆面,甜度适中。
四阿哥倒是爱吃这个,吃了两个时,阿哥跟五阿哥前后脚来了。
阿哥一进来,就瞧见四阿哥跟前两碟子点心,他混不客气,拿了一块萨其马,吃了一口,眉头一挑,吩咐刘良道“去给我倒杯茶来。”
刘良飞快地退了下去。
丢人,太丢人了,他恨不得挖条缝隙钻进去。
“老四,这饽饽不错,你家的”阿哥问道。
四阿哥道“府里的手艺,还算是能入口。”
阿哥闻言,忍不住瞧了瞧四阿哥,心里羡慕不已,他们家厨子怎么没这个手艺
要是有这个手艺,开个饽饽店能挣多少钱
刘良端着茶过来,阿哥就着茶吃点心倒是很惬意。
四阿哥看向五阿哥“五弟也吃些。”
五阿哥摇了摇头,闭口不言。
四阿哥疑惑地看向陈平安。
陈平安尴尬地说道“我们爷今日看了黄历,今日忌口舌。”
四阿哥
四阿哥看了眼五阿哥,那表情叫一个复杂。
陈平安尴尬地低下头,不经意跟刘良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跟了一个丢人的主子,就得做好时刻没面子的心理准备。
阿哥把两碟子饽饽打扫完,赵申乔一行人来了,四阿哥打发了苏培盛把人都请来。
阿哥撞了撞四阿哥,“老四,看来赵尚书一行人是来者不善。”
“奴才给诚亲王、雍亲王、恒亲王请安。”
赵申乔等人行了礼。
阿哥叫了起,看向四阿哥,四阿哥会意,起身道“诸位大人过来,想必心里也都有数今日是为了什么事。”
赵申乔揣着明白装糊涂,摸着胡须,一脸疑惑“雍亲王说的是奴才有些不太明白。”
四阿哥也不恼,手背在身后,“赵尚书,昨儿个皇上钦点了我们几个追缴国库欠银,我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