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令驰骑在一匹骏马上,由两个护卫护持,一路骑行回长云镇,远远看见父母在路旁等候,加快速度骑过来,利索的翻下马,腰佩了一把小剑,按剑跑来。
“爹,娘!”
“嗯……”
小儿子已经不稀罕了,谭定看到了远远跟在后面的马车,道:“阿羔抱出来了?”
谭令驰笑道:“是呢,他一路咿咿呀呀的说个不停。”
片刻五辆马车过来,谭慕妍下马车,静悄悄的,田桐站在马车旁往里探,谭慕妍轻道:“看了一路的景儿,刚儿睡着了。”
那慢慢的回家去。
谭慕妍改坐了父母的牛车。
田桐先盘问谭慕妍,道:“你是怎么开口的,就让阿羔出来了?”
阿羔自生下来起,就没有出过公主府与国公府,就是宫里元熙帝,皇太孙要见他,也是出宫来看看小孙儿,谭慕妍竟给带到长云镇来了。
谭慕妍得意的笑道:“赫晞在挑给您的寿礼,我在一旁道,任何礼物都不足贵,让大孙子来与你们相亲几日,就是最好的礼物了。赫晞就和公主驸马说通了,这就出来了啊。”
今年,田桐四十岁了,人到四十,就可以大操大办自己的寿宴,谭定及儿女们,要给田桐好好的办。
谭定在一旁乐呵呵的道:“是这么个意思……”他上京来当大掌柜,就是想守着孩子们。
田桐开始嗔怪女儿道:“你呀,就仗着赫晞疼你。”
“我自己生的小崽崽。”谭慕妍可不认这个,道:“我本来还想和晚照一样,带回来坐月子,过百天的,我没有回来已经很迁就他们家了……”
田桐赶紧捂谭慕妍的嘴,谭慕妍这张嘴真是什么都敢说的。
到了家,马车停下,阿羔就醒过来了,好奇的四处张望,谭慕妍都不让他看,捂着他的眼,快速的抱到屋里,道:“不给他看,他看过了屋里待不住,热辣辣的天气他又不懂,净想出去,那真是怀里一颗小火炉,头顶一颗大火炉,他也出一头的汗啊,也不嫌热。”
“慢点儿,慢点儿。”
谭定田桐在后面追,既看孙子又顾女儿,到了屋里,夫妻俩儿都伸着手,让阿羔自己挑一个,愿意给谁抱。
阿羔眼睛骨碌碌的把谭定田桐看着,手舀上来,要嘬手指了。
谭慕妍顺手把孩子给田桐,道:“有点认生,不过他这一阵胆子大了,白天也不挑人了,谁抱都可以。”先控制住阿羔的手,把他的手洗干净,再给他含着。
谭定拿了一个手摇铃吸引孩子的注意,小小一个孩儿,四五个人围着他转。四辆放行李的马车,两辆都是孩子的东西,他睡惯的床也拆了带过来。
吕拂青在帮忙归置,晾榻上放上阿羔用惯的竹簟和软垫,阿羔就在田桐的怀里,喔喔喔的叫。
田桐喜道:“阿羔会爬了吗?”
谭慕妍笑话孩子,道:“不会,最多蠕动两下,就是瘾大,爬不过来还要急得哭。”
发育的进度是堵在这里了,阿羔生在去年冬月,随着第二年天气渐暖,衣裳穿得少了,这会儿不过穿一件肚兜一层衣裳一条开裆裤,穿得利索学爬应该很快的。
田桐把阿羔放在晾榻上,孩子翻身是翻得很利索了,趴起来想爬了,嘴上哼哼唧唧的,人像个乌龟壳一样的挪不动。田桐又搂回来,道:“才六个多月不用急,他大舅八个月也不会,啥也不耽误。”
这孩子和谭晗有相同的血脉,田桐潜意识里比着谭晗说。
吕拂青一直陪坐在一旁,含着探究的目光看过来。
田桐说得兴起,道:“他什么都慢,翻爬,走路,说话,都慢人一拍。”
真实的情况多少辛酸,田桐说起来只当是寻常。
随后谭晗谭诩从外面回来,先向谭定道:“爹,戏台子已经搭好了。”
借着田桐的生日,谭定请长云镇的百姓听戏,戏台子就搭在镇上最大的晒谷场上。
田桐用抱怨的语气向女儿炫耀,道:“我一个小生日,自己家里人凑齐了聚一聚就好了,非要搭台唱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五六十了呢。”
“您五六十的时候,就不止这点排场了,还要办流水席,散他千万个寿桃寿包,给您添福添寿。”谭慕妍很捧场的道。
田桐抱着阿羔笑得和乐。
吕拂青乜一眼谭晗,坐到田桐身边去,看着白白胖胖的小孩子眼热得不行,道:“娘,给我也抱一抱。”
吕拂青已经伸手了,阿羔把人盯着看也没有抗拒的意思,田桐就把孩子递过去了。
吕拂青抱上了孩子,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大家看得明白,看破不说破,就谭慕妍俏皮一些,给谭晗甩个眼色。
妻子想要个孩子了,压力给到丈夫。
谭晗接了这个眼神,转而看向抱着孩子的小妻子,他还没有做父亲的急切之心,但是满足妻子的心意,也未尝不可。
到了后半晌,阿羔已经习惯在这里了,谭慕妍抽身出来,与已经等着她的甘香,和有兴趣陪着她的谭晚照,几个人一起来到一处作坊。
这不是中信堂的家具作坊,就是谭慕妍雇佣妇人,用制作家具剩余的边角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