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沁泉亭前方,有一个镜清小湖,四周严密的把守着,谭慕妍在小湖里漂浮。
谭慕妍仰躺着,只穿一件红色的抹胸和白色的小衣。
郑焞潜入水中,从水下游到谭慕妍身边,谭慕妍一翻身,双手划拉着,双脚提蹬着,游开了,嬉嬉的笑道:“我会游,我游得好着呢。”
郑焞还是紧跟在谭慕妍的身边,道:“你慢点。”
谭慕妍也不说话了,控制着节奏呼吸,不在乎速度,只是随意的在水中漂浮和游荡,两刻钟后,游够了,也有点累的感觉了,在水中央,朝郑焞伸手。
郑焞立刻过来,揽着谭慕妍游到湖岸边,把谭慕妍从水里抱出来,岸边菖蒲站着,展开一条薄被褥给谭慕妍盖上,郑焞抱着谭慕妍送到沁泉亭。
沁泉亭一圈厚厚的步障围住,荷姣在里面,解着谭慕妍身上湿透的抹胸小衣,菖蒲跟进来擦拭,谭慕妍也在擦水渍,低头小腹已经明显隆起,菖蒲荷姣还是十几岁的小丫鬟呢,小心翼翼的,不敢触碰这里,谭慕妍自己也是轻轻的揩过去。一袭及腰长发挽着,也是浸透了,郑焞用干帕子托在手里,四个人八只手,尽快的给谭慕妍换好衣裳。
谭慕妍换好了衣裳,菖蒲举着谭慕妍还湿的头发,和荷姣先出去了,去太阳底下,给谭慕妍通头发,晒太阳。
盛夏的阳光普照,菖蒲荷姣脸蛋红红的,也不全是太阳晒的。刚才郑焞抱着谭慕妍过来,从水里出来,青天白日之下,郑焞也只穿了一件短短的袴子,湿透了黏在身上,和没穿一样,她们服侍着姑娘,不可避免的看到了,自然就面红耳赤了。
这不是她们对郑焞有什么想法,菖蒲十五岁,荷姣十四岁,两个从小地方出来的女孩子,做了丫鬟,也是给姑娘做丫鬟的,她们这样姑娘身边的丫鬟。家里的男仆,都不会在她们面前调笑一句,三伏天莫说太太姑娘眼前,就是服侍太太姑娘的丫鬟们,也不敢在她们面前光膀子,现在姑娘有了姑爷,那样的亲密,她们难免看到一点儿,脸红心跳,是自然的反应。
不过这种反应控制不住,还是素质的问题。从她们要上京,要在公主府做丫鬟,阿安就在教导她们了,从衣食住行方方面面,教导着她们,阿安至今还带着菖蒲荷姣,不断的提点她们,要怎样才能做一个合格的大丫鬟,她们还是欠缺的,同样的情况下,若春和帛儿,就能以非常专业的态度和素质,来对待这种事情,没有一点异色,不过谭慕妍不爱用她们,与她们不熟,她与郑焞成婚两个多月,肚子已经这样明显了,她也有点不自在,不愿意让别人看见。
郑焞穿了一身月白色的常服出来,谭慕妍让郑焞背对着她坐着,她给郑焞擦头发。
荷姣走到外围,让把守四周的人可以散去了。
阿安过一会儿来了,道,驸马请公子过去。
郑焞走了,阿安立在这里,也有一件事情和谭慕妍禀告。
就是之前,庾静淑提过的小蜻蜓,谭慕妍回府以后,也向旁人了解过,风评很好,她的母亲病重,她自愿去照顾母亲,人很孝顺,把她挪出去也是应该的,如今她的母亲病死了,百天都过了,谭慕妍要招她回来,不想,她家里人说,小蜻蜓忧伤母丧,身子不大好了,不如让她的姐姐来扶晖院当差,她的姐姐,还大两岁,更能干。
阿安查过了 ,小蜻蜓身子确实不好,长久的照顾病人,又办丧事,身体心情确实不好,后来吃得不好又总是做活儿,人累过了头,自然是不大好。至于那位大两岁的姐姐,是继姐,小蜻蜓的父亲黄能二在妻子死后,马上又有了一个妻子,姐姐是继妻带过来的,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呗。
谭慕妍的头发干了,菖蒲在给她盘发髻,她直坐着道:“黄能二和现在这个黄能二家的,是怎么凑一起的?”
才把他们配一起就这样恩爱了,自己的亲生女儿都靠后了,谭慕妍不信。
现在这个黄能二家的,是公主府针线房里的女人,丧夫几年了。他们奴仆之身,并没有婚配的自由,得主子允许他们在一起,他们才能在一起,不过公主府主子少,并不会管每个仆人配对的事,这个权利,下放了。
有个管家马金良可以决定这个事情。
一个妻子病重早不能与丈夫在一起了,一个丧夫几年,阿安查清楚了,两人早搞在一起了,买通马金良,黄能二在前头老婆死后一个月后,就和现在这个女人配对了。
“现在这个黄能二家的,姓什么?”谭慕妍问。
阿安答道:“姓洪。”
谭慕妍一下一下,悠闲的梳着自己头发,道:“黄能二打四十板子,洪氏打二十板,马金良革半年的月钱。黄能二和洪氏这一次配对不作数。你对外说,我也不是禁着旷男怨女就必须得一个个的孤独着,没了婆娘没了男人的,可以报上来,他们自己有看中的人,也可以说出来,双方愿意,也不是不能成全,只是不准他们私下乱搞男女关系。”
奴婢之身,本就没有媾和的自由,多少乌七八糟的事情,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这家就开始了,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爱惜,不配为人为父!
“少夫人……”
菖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