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侍卫,把礼物放在正厅中央的红木有束腰罗锅枨展腿方桌上,桌面放不下,两坛酒放在桌子底下,两盘长寿面,在谭晗的示意下,两个侍卫把装长寿面的单层圆形红漆食盒,放在方桌左右的椅子上,然后侍卫们皆退出。
正厅只有郑可贤父子两人,和谭定父子四人。
谭定请郑可贤在左下手的椅子上落座,谭诩用茶盘托了两盏茶,谭定捧了,亲自递给郑可贤,也递给站在郑可贤旁边的郑焞。
郑可贤呷了一口茶,谭定开始向郑可贤介绍自己的三个儿子。
长子谭晗,俊挺雄武。
次子谭诩,俊逸清雅。
他们拜见郑可贤,都是得体从容的,幺儿谭令驰毕竟还小,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阵仗,便对郑可贤小怯了起来,拜见的礼数是完成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就不自觉的盯着郑可贤看了。
郑可贤给见面礼。三个人都是一样的,一块马背负书的玉牌。三寸左右,白玉质地,主体圆形,上镂雕双螭龙纹牌头。牌两面饰,一面雕白马负图,下饰水纹,上饰云头纹。马鬃马尾飞扬,四蹄腾空,作奔腾状,精神抖擞。一面中间阴刻“乾坤”二卦,下对应“父母”二字,皆描金。玉牌所用玉质纯净润泽,精光内蕴,雕刻细腻,字画相辅相成,颇具古意。
谭令驰拿着和哥哥们一样的东西,一时忘记了道谢,谭定正要提醒他,郑可贤见这个孩子稚气未脱,圆圆的脸蛋,甚至可爱,便捏了他一把。
“谢谢伯父。”话是说出来了,人更加害羞,挨着谭诩站着。
谭定对谭晗道:“请你母亲和妹妹过来。”
谭晗去了,谭定再度请郑可贤落座,边说道:“我这个小儿子,平日溺爱,又拘着他,不让他早早的在外面闲逛,是以少见人,腼腆了些。”
“我家也是这样养孩子的,根基先定下来,其他可以慢慢教导。”郑可贤端坐着道。
田桐和谭慕妍就在屋后,很快就过来了。
田桐穿了一件绿色绣梅花锦缎直袄,头上戴着一对喜鹊登梅金簪,她经过大事的,就是去见天王老子也能不惧,但是来见郑家人,手心握汗,呼吸焦灼,与郑可贤直面,见他对自己无异色,才略微放心,站到谭定身边去。
谭慕妍曾说自己有见识的,王莲莲那一世还没有多大进益,那是真小孩儿过来的,在家里被压榨,读书的时候被孤立,工作只顾埋头干活赚钱,为了攒钱,社交应酬都没有的,活得孤单又孤僻,在待人处事上很不足的,倒是曼珠的那一世,一开场就有性命之忧的一世,开始会看眉眼高低了,会变通了,会周旋了,会在上位者面前表现自己了,刀林尸山前走过,出入宫廷和匈奴王帐,这也算历练一番了吧。
胆子和仪态是有的。
上次拜见鲁阳公主那一副有点畏缩的样子,是想早点逃出公主府去,伪装了下,现在想要郑焞的父亲接纳自己,自然把处变不惊安之若素的素质彰显出来,仪态端庄大方,道:“伯父万安。”
郑可贤轻轻颔首,他与公主,及陛下和皇太孙议过谭家这个姑娘的,都道人不单纯,有心机,不过他们这样的人家,单纯不是褒义,心机也不是贬义,只这个人受教些,知分寸,其他有不足的,慢慢教导吧。
郑可贤本来就把预期放得很低了,再看谭慕妍便比预料的好多了,便露出满意之色。
“爹爹……”郑焞本是站在郑可贤边上的,伸手搭在郑可贤的肩上,想要郑可贤不要这样严肃,赞赏慕妍几句。
郑可贤扭头看看儿子,又看看谭慕妍,点头道:“你们倒有几分相像。”
乍然一听,这是很高的赞赏了,直接夸两个人有夫妻相。实则,物似主人形,在一树一兔栖息在郑焞身体的同时,有了人的身体,冥冥之中,相貌也向这一世的谭慕妍靠拢。
所以郑焞和谭慕妍,长相就有点相似的,是清纯秀丽这一类的美人。
谭定这就要给自己女儿抬抬轿了,笑道:“两个孩子站在一起,摸样是很登对的。”
郑可贤也露出笑容,手端着热茶。
午后白云堆叠,现在多云没有太阳了,谭定请郑可贤到茶室里坐,道:“今年的冬天是大寒,雪下得不多,倒比往年都要冷,厅里空旷,我们去茶屋坐,那里暖和。”
郑可贤人是站起来了,和谭定一道走,说道:“我去年在草原过的冬,我们的冬天与草原一比,都温暖如煦了。”
“小弟最远到过京城,再往上的风光,就不知道了。”
谭晗他们不跟进去的,嘱咐令驰乖乖自己待着,和谭诩一人提一个长寿面的食盒,送去老宅。
谭定家门口,这回倒没有围着人,村里好些人都聚在石桥附近,进了老宅,老宅的正厅更是坐满了人。
“晗儿,怎么样啊,郑大人还随和吧?”谭德远问。
他刚才没有去大台门迎人,谭定说,他是长一辈人,不用前去迎人,他坐在家里,更加牵挂的。
谭晗点头道:“母亲和妹妹已经拜见过郑大人,郑大人和和气气的,现在在茶室喝茶……”自然是边喝茶,边沟通这桩亲事。
茶室里,郑可贤拿着子孙半块玉珏,谭定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