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删几个实在不能用的人,后面怎么着,我再细思量。”
谭慕妍低头一笑,道:“刚开张,都是这么摸索过来的。”
谭芳时在这里吃饭,比在家里还吃得欢畅,不过,她吃着一碗面条,不是吃米饭,有些疑虑,道:“这两天是什么都好卖的。我在北方多年,也习惯吃各种面食的,咱们雅溪还是吃米饭为主,所以我总想着,还是要卖饭的,怎么个卖法,我还没有主意。”
“慢慢来啊,也可以问一问食客们,他们想吃点啥子。”
谭慕妍抬头,看见夏纪撵了个人回来了。
夏纪前面的人,二十多岁的青壮男子,人长得周正,穿得也是细布衣裳,流着一行鼻血,手里捧着一吊钱,走到厨房前出餐点餐的条案前,对着招待食客们的妇人道:“婶子,真不好意思哦,我刚才忘记给钱了,记起来了,给你送来了。”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他自己记起来的。
他存心来吃霸王餐,被谭慕妍发现了,叫夏纪打了一顿,谭慕妍还特意交代了,不要吓着别人,脸上不要打得太难看。
妇人寻到谭芳时,看她的意思。
谭德时点点头,示意她把钱收下来就好了,开门做生意,先以和为贵。
回头,谭芳时压着气,向谭慕妍道谢,道:“幸好你在这里,不然我吃亏了也不知道。”
谭慕妍是有一点经营上的建议,要提一提,和谭芳时出来说话,道:“姐姐,你怎么只雇佣妇孺啊?这间铺子前朝镇口,后朝官道,镇上人口知道谭进士,官道上经过的,来这一遭不来第二遭,吃了东西跑了,妇孺们追不上,追上了也打不过哦。”
谭芳时一下子发窘了,道:“我没有虑得那么深。”
谭慕妍看到谭芳时这样的情态,心里更加有数了。
谭芳时开铺子,她依仗父兄的名声,官府差役上的打点孝敬,几乎是不用了,但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啊,下面的地痞无赖还是要缠上一缠的,谭德时的父亲是进士怎么了,进士远在天边,谭芳时是个女人啊。那些地痞无赖,只因为这间铺子背后的东家是个女人,就蠢蠢欲动的想来招惹一下了。
刚才发生的情景,谭芳时考虑不到,她的二伯,她的堂兄弟们,也会帮她想到的吧?是没告诉她,还是怎么地?
谭慕妍轻声关切,道:“姐姐,你在家里,日子过得还好吗?就……叔伯兄弟姐妹们,待你还好吗?”
谭芳时一时不说话,走到一个往来无人的隐蔽处,才娓娓道来:“我父亲没有中举之前,我大伯生病,那时候家里有钱,但是为着我父亲考举人的花费,省着钱没有给大伯治过病,由着他去世了。这是我父亲第一内疚之事,因此我父亲中了进士以后,说过话的,这里积攒的家业,均分给大伯二伯家里,谢他们当初一力助父亲考举,也是留下钱财,让他们教养子孙,以期后代再出一个读书人。我回来之前,父亲也是几次叮嘱,不要损了大房二房的钱财,哥哥也写信给我,说他每年会寄钱给我的,不要让我担忧钱财,大房二房刚开始看我回来,是有些别扭了,后来看过了哥哥的信,也就放心了,只是我不想坐吃山空,想学着自己赚钱,才有这么一间铺子。我离家十年了,又不名誉的回来,和叔伯兄弟们生疏了,也是我自己,存了避忌单过的心。”
“好,这看来,还是你自己的问题!”谭慕妍的语气沉下来,道:“姐姐,我们回雅溪的一路上,我就看出来了,早就想和你说了。你怎么不名誉了?父母安排的婚事,倒霉不幸了,你没有一点儿错。你既然不想守着嫁妆钱过一辈子,要出来赚钱做事,你要做好准备啊,出来做事和男子打交道是避免不了的,你要有正常的人际交流,屋檐之下,要和男子正常的交流,你自己不过了这关,做任何事情,都走不长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