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和煦明媚,白金色带着一点虹光,照得郑焞脸上辉煌灿烂。
谭慕妍真是要为之神魂颠倒了。
你出生尊贵,不必如此温柔。
你已经生得这样俊美,又何必如此强大。
谭慕妍好想跑过去,在所有人面前抱着他,独占他,却不能这样做,她的父母在人前都没有显示过那样浓烈的爱意,何况她与他,她只能站在原地,抬着眼眸看他,眼中盈满了情愫。
郑焞收到了,在人群的包围中,越发显得乖顺,清浅的笑着,对谭定道:“伯父,我们回去吧。”
“好,好!”谭定开怀大笑,揽着郑焞突破人群,就这样一直带着他,回家去。
还站在晒谷场上,成乐堂的老爷,笑对里正道:“你看啊,阿定护着的那个样儿,生怕我们抢走似的。”
“好了,老大哥,人随和,也不能由着我们这样取笑。”里正这样说,自己也是笑得不行,吩咐他的儿子孙子们道:“叫众人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要在人前议论贵人,也不要议论谭定家里的事,还有啊,朝外头说去,不相干的人,不要进村来。”
和谭定抢人是说笑的,这种贵人,还能由着他们抢来抢去的,且谭定自个儿还没有抢住,现在才是相看的时候呢,他们也帮帮忙,让谭定一家自在的过日子,不要被俗世的事情打扰了。
大家不在日头底下谈论郑焞这个人,关起门来,谁不说啊。
像谭晚照这样坐月子不能出去的,也遣了两个心腹过去看,那边一结束,两个妇人就跑回来,在谭晚照面前,一人说一句,说书一样的讲给她听呢,讲完了,还道:“我们嘴笨的很,精彩的哦,十分之一也没有讲出来。”
门外又有妇人欢愉的道:“三姑娘来了。”
“快进来吧。”谭晚照连忙道。
谭慕妍进来,两个说书的妇人,就笑着出去了。
谭晚照这个月子房,是很小的,放了必要的一套床柜桌椅,就只剩下人转身的地方了。并不是没有地方,就是做得那么小的,冬天啊,小房子暖和,房子小,也谢绝人来人往的,往她身边站。
她生孩子,做月子,人情都因她往来,实际上,她是不出来应酬的,都由娘家人和丈夫对外接待答谢,她谁也不见,也挑不到她的礼,产育之苦,之伤,大家都知道的,都体谅的。
谭慕妍这是从苏州府回来以后,第一眼见谭晚照,谭晚照把头发编了一条大辫子,盘在头上包着红头巾,脸还和上次看到的一样,因为怀孕长胖了,发面似的,不,比上次更差,生产时流失了大量的血气,导致她的脸色像被暴雨狂打过似的,惨白憔悴的摸样。
过了这些天,还有浓重的痕迹。
谭晚照脸色是不好看的,精神很可以的,笑道:“可算来看我了,你不来,我都要去请你了。”
谭慕妍娇声道:“我怎么没来?我回家第一天就来过的,是你不愿意见我。”
谭晚照摸着谭慕妍娇美的容颜,心道,你还是个姑娘家呢,她生下这个孩子,很艰难的,产后的样子,真是怕吓到你。这样的艰辛,是不能让谭慕妍知道的,一笑过了。谭晚照从床上柜里摸出那块白玉佛像,给她看,道:“这是郑公子给的,男戴观音女戴佛,很懂礼数嘛,懂又不懂,给得这样的贵重。”
谭慕妍看一眼,就推还回去,道:“他家好像是这个习惯,他姐姐第一次见我弟弟,也给了我弟弟一块玉佩呢……”也给过她一块玉佩,半块玉珏,她看过一次,父母收着的。
谭晚照意外,道:“你都见过他姐姐,平乐县主了啊?他家其他的人呢?他家里人,一个比一个来头大,他们人怎么样呢?待你和气吗?”
“哇,你这一连串问的,稍等哦,我得想想,慢慢回答。”谭慕妍眼珠子转一转,道:“见过他的姐姐,哥哥,和母亲,还好啊,就是他的母亲,威严一些,哥哥姐姐看着都是很温良的,哥哥沉稳,姐姐活泼,他自己说的,他家和普通人家是一样的。”
还是看出一些坎坷的,谭晚照不细究这件事,把佛像收回柜子,回头道:“先提前说好啊,将来轮到我回礼了,我可回不起这样贵重的礼,就按照老家的数,放下两吊钱,就这么多哦。”
谭慕妍羞红了脸,道:“有提前那么早的嘛?按照你和姐夫的流程,得三四年吧。”
谭慕妍是认真算过的,她和郑焞还没有正式定亲呢,从定亲到成婚,一年。婚后,不会很快怀孕吧,她也不想快,总要好好享受睡在一起的快乐,先享受一年,怀孕再一年,一杆子到三四年后了。
算得很有理有据啊,很诚心的,心想能三四年后有个孩子就不错了,但是,世事难料,世事难料啊!
谭晚照见谭慕妍对未来三四年已经有了憧憬,心里也踏实一点,又感叹起来,道:“郑公子和你一样大的吧?”
谭慕妍点点头,又忍不住笑笑,她是正月的生辰,郑焞比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