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救回来两天二十四个时辰了。
谭慕妍被救以后,撑着的那个口气卸下来,开始生病了,现在咳嗽不止。
她确实有把自己的咽喉部位按伤了,现在咳嗽起来,喉咙干燥裂疼,着实难受不已。
一阵低头闷咳,抬头,沈菁来了。
谭慕妍见人欣喜,她现在住的这个地方,房屋雅致,摆设比之她家的条件,是精贵多了,屋里丫鬟屋外仆妇可以使唤,但是,她们都不与她说话,她也不会莽撞的要说什么,大家一起沉闷着,看见沈菁来,可以说话了。
开口一阵沙哑。
沈菁嫌弃道:“你先把膏药贴上。”
知道她咳嗽得嗓子要废掉了,贴脖子的。
旁上的丫鬟已经自觉的去内室准备了,谭慕妍去贴药膏,先把外裳脱下来,要洗干净脖子,她只要仰着头,几个丫鬟自会服侍她。
“多谢姐姐了,我自己洗。”
被人抹脖子很不自在的,谭慕妍自己接了湿帕子,洗干净,又用干帕子擦干。
领头的丫鬟是识字的,看过笺子写明的膏药用法,已经点了火烛,膏药过火烤化,放在一边晾干到常温,刚好脖子擦干,贴上抹平,几缕膏治溢出来,把皮肤擦干,谭慕妍忙忙的穿回衣裳出来。
伸出手腕,请沈菁搭脉。
一事不劳烦二主,沈菁既然知道了这个事情,当天他也出城,就备着人出了意外需要大夫,在回城的路上,沈菁就给郑焞谭慕妍都看过病了,现在来号个脉,需要改药方。
领头的丫鬟,把一张帕子覆盖在手腕上,让沈菁搭脉的时候,手指不与谭慕妍手腕的肌肤直接接触。
谭慕妍侧头看丫鬟面色无常,自己也面色无常,由着沈菁把了脉,才试探着问:“沈大夫,你知道我大哥,谭晗回来了吗?”
“回来了。”
沈菁这两天都在医治郑焞,没有离开过鲁阳公主府,有些消息,还是知道的。
谭晗甚至比郑焞谭慕妍更早回到京城。
他被擒住,当场就被劈晕,然后灌了蒙汗药,就丢在不远处的屋子里,昏迷了一天一夜醒过来,身边无人无马,立刻回京,先回家看了,谭慕妍没有回来,当时郑焞谭慕妍正在缓缓回城的路上,谭晗已知鲁阳公主府,魏国公府两府,已经尽出人手在搜寻了,他就去了官府,告胡人盗马。
不去多想,就站在谭晗的角度,他只是和几个胡人交手,不敌,被敲晕药倒,然后两匹价值不菲的胡马不见了,就是胡人盗马啊,先把马买了,再回来盗马,白赚一大笔银子。
谭慕妍还不放心,道:“我大哥,是安全回来的,没有受伤吧。”
沈菁道:“能一天两遍的官府公主府的来回奔走,应该是没事的。”
谭慕妍环顾屋里这些木头人似的丫鬟,压下咳意道:“那,郑公子还好吗?他现在这么样了?”
“还在昏睡……”
沈菁对郑焞很感兴趣,出于一个大夫对人体的研究,对郑焞的身体很感兴趣,忍不住说道:“比我预想的,要好多了……”
是恢复能力超出了沈菁的预计。
“那就好。”谭慕妍早想清楚了各种可能会有的结果,对沈菁笑道:“沈大夫,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带一句话给我大哥,就说,让他不要为我奔走了,我能回家了,自然就回家了。”
沈菁有些佩服的看她了。
沈菁是大夫啊,他给病人看病,要了解情况啊,郑焞昏迷不醒了,谭慕妍一点儿不敢瞒着,在马车里,就把她在窗外听见的,第四王妃说的,那个毒药的作用,郑焞胸口的伤怎么来的,以及这一天一夜郑焞的所有病症,都说了。
郑焞是说过,他好了,但是那半个时辰,比谭慕妍过一年都长,她这场病,就有一半是在那场苦熬中被吓出来的。谭慕妍已经过度紧张和惧怕了,她是真的怕郑焞的身体有什么不可挽回的损伤,害怕第四王妃是个真疯,得不到要毁掉的那种,面对大夫和郑焞的亲哥,事无巨细,都说了。
郑焞的大哥郑炘,当场冲出马车,跳上马背,要往边关的方向去了,但是他又想起郑焞昏迷前对他的嘱托,调转马头,先一个人狂奔回京。
沈菁给谭慕妍开了新的药方,在回来的路上,郑焞的小厮阿安就跑着从对面来,道:“沈大夫,我家公子醒了。”
这又比自己预料的快,沈菁也疾走起来,到了他的居所,鲁阳公主郑驸马郑荧荧都在,他匆匆行礼,就坐在床边的花梨木绣墩上,给郑焞号过脉,心里有数,再揭开郑焞伤口的敷料。
旁边郑可贤郑荧荧父女两人都不忍看,郑荧荧躲在郑可贤的肩上,郑可贤借机抚摸女儿避开了,倒是鲁阳公主看了,只看见伤口周边猩红发黑发紫,半个胸口都浮肿着,心中愈狠。
沈菁看着,是觉得恢复迅速了,他前天让郑焞先睡着蓄力,昨天剜的伤口,今天几乎不渗液了,他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