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么大一座城设置禁制的必然是雪狼王后,而狼后作为雪狼族首领,必不会在外族侵入时解除禁制,这无异于打开自家大门任人宰割。那就只能是,狼后,死了!
南愫不免感叹道:“这么快!也太快了。”
正当此时,宫门内冲出了一大波妖兵,他们训练有素,有条不紊,瞬息之间就已经排列整齐,黑压压一片,呈方块状。个个兴高采烈,向天挥舞着手中兵器,齐声喊到:“诛灭叛军,兴我南宫!诛灭叛军,兴我南宫……”
南愫与赤焰在这群妖兵出来之时便挪了步,藏到了拐角的另一面墙壁之后。赤焰抱手贴墙而立,她则是偷偷伸出了半个脑袋。
那群妖兵大约只有三千,却个个高大无比,如狼似虎,全是妖力强劲之辈。队伍前方立着一位身着玄铁铠甲,手执一把长刀的将军。
将军被头盔遮住了大半张脸,却遮不住一身间气宇轩昂的英气。他铿锵有力道:“蛰居千年,大仇终于得报了。真他娘的爽极了!主上说了,一律重赏!”
众妖兵欢呼不已,大声叫“好”,脚下踩着的是无数雪狼族的尸体,每一个铠甲上都染着鲜血,那鲜血还未结痂,向下流淌着,红成一片。面上却是笑得个顶个的开心欢愉,甚至举着刀刃手舞足蹈起来。
“谁在那里?!”
突如其来一声历喝,惊得南愫猛地缩回了头,一个劲儿的拍着胸脯,还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脚后跟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东西。她低头一看,是一只小狼,身上布满了血迹,似乎是受了极重的伤,奄奄一息蜷缩在墙边,胸口微弱起伏着。
这雪狼王宫已经成了一片尸山战场,血腥味遍布空中,浑浊不堪,所以即使这小狼身上血气浓郁就在脚边,也无法闻到它的存在。
听这“哐哐”如沉石落地的脚步声,是那将军发现了他们,正在一步一步往这边走来。南愫看了赤焰一眼,五指微杨,将那小狼缩了形态收入了袖中,食指再往唇上一点,示意赤焰噤声不语,随后将另一只手附在前边盖住。
与此同时,那将军的身形完全现在了他们二位面前,比远看更加高大威武,整整高出南愫两个头!
皮肤黝黑,肩宽二尺,那粗壮的肩膀显得力大无穷,仿若随意一捏就能把人轻松捏碎。右手上持一把刀,比肩宽,比人高,却薄如纱,能透光,刀刃锃亮,看起来锋利无比。那刀柄粗如石锤,乌黑暗沉,似也是玄铁做成。这一看便是上品兵器。
这将军立在南愫跟前,高大的身躯直接遮住了烈日,映射出的影子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了。她是大气也不敢喘,护住装有小狼那衣袖的另一只手,又揣得紧了些。
那将军见了南愫,忽然双手抱拳,屈身行了个礼,道:“少宫主,您怎么在这儿?”
南愫硬生生挤出一个笑脸道:“路过路过……呵呵呵……纯属路过……”
将军将信将疑:“是吗……”
当然不是。
她是故意来看热闹的,却不想恰巧碰上了自家人上演了一处“复仇大戏”。一时间不知是该加入他们一道欢呼雀跃,还是悲悯这些曝尸荒野的雪狼族人。
不知如何作答,只能一边“呵呵呵”地傻笑,一边脑袋里飞速暗想糊弄脱身之法。突然,“轰隆”一声,一道红光从雪狼宫内破瓦而出,大大小小的瓦砾乒乒乓乓砸了下来。那红光落在宫门巅峰之上,众妖还未抬头看清,便当即齐刷刷跪下一片,齐声道:“参见主上!”
而那将军是头也没抬,直接将对着南愫的方向转而对上了雪狼王宫上方,维持着那个抱拳手势。
众妖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上方红光处,无暇顾及她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于是她背贴着墙壁,冲赤焰使了个“开溜”的眼色,侧身缓缓挪动。
灼夭脚踏红光,一袭红装妖冶万分,发冠华丽,一手负在身后,一手置于腹前,指间涌动的五彩灵光,似乎是捧着什么东西,还向下滴着血滴。她眼波婉转,媚态如丝,很容易便看见了墙角准备开溜的南愫,叫住了她:“跑什么?”
一听见这声,南愫后背一凉,只能顿住脚步,不情不愿的转身,叹了一口气,想着早知道跑快点了,这下好了,回去免不了一顿罚。耷拉个脑袋道:“娘亲,我……”
灼夭从宫门上飞下,径直落到了南愫身边:“害怕什么?老娘今日欢喜,就不罚你了。”
一听这话,南愫惊喜抬头,嘴角裂开,习惯性地想张开双臂抱上去,想像往常一般撒娇,忽然想起自己的袖中藏了东西,于是止住动作,转而将头一偏,轻轻靠在了灼夭的肩头上,蹭了蹭,谄媚道:“愫儿就知道娘亲最好了。”
灼夭用手将南愫的脑袋往上一抬,略微嫌弃得拂了拂肩膀:“又给你老娘灌迷魂汤呢?少来这套。”
灼夭嘴上说着不吃这套,但以往她每次偷溜下山虽说也是被罚,撒泼打滚卖萌一通,也总是会罚得轻些。故她才会认错最积极,然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