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的修为还是没有提升多少,你这样只是徒劳。为什么还要坚持?”
她无比困惑地问他,为了没有寸进的修为还这样滥杀无辜不觉得丧尽天良,她这样想也这样问了出来。
青年的脸上第一次出现裂痕,无论当时有多少人咒骂他都没有这一次来得冲击大。
她没有任何嘲讽的意味,可她说的话听起来还是那么刺耳。
他面无表情地笑了声:“这无可奉告。”他挣开被抓住的衣领,“怎么?见了面就只问我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再好的脾气都要被她的话给气死。
鎏璧没有回答他,看她神色显然不止这些问题,她催动灵力迫使青年朝她越来越近。
而他也感觉到身体的不受控制,这越来越出乎他的意料,他怎么都挣脱不开她的控制。
他索性卸了力气,好整以暇地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抽取记忆。”
她面无表情道,一手辖制住他的肩膀,一手默念法诀,指尖凝出的蓝光眼看就要穿进他的脑子。
她会将摄取、操控他人神魂与灵力等相关的阵法与咒术从他的脑子里抽取出来,至于其他的那是他们之间的交换,她没什么收回来的道理。
他不禁失声道:“什么?”
眼里留下的全是鎏璧漠然到极点的表情。
耳边响起她不含任何感情的语调:“你用我曾告诉过你的阵法和咒术杀了太多人,我不能这么袖手旁观。”
别人的生死她管不着,但毕竟这些是因为她的术法而死的无辜之人,她心底总有些不舒服。
他的脑袋像是不受控制一样,任由蓝光穿透皮肤进入。他知道,这蓝光一进入,他的识海必会找到破坏。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还会受制于人?他不是已经快要到破障了?
青年用神识叫喊着师父二字,转头看了眼深不见底的崖底,打算利用这崖来个逃生。
今日谋划之事全盘皆输,不过最幸运的是一切都如师父所料,和他猜测的一样。
青年叹了口气:“鎏璧,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
话一出,身形也慢慢变得如波浪一样,渐渐要化为虚无。
鎏璧看着眼前的变化,没什么特别反应。
她将双手相抵,口中默念发决,转念间,天地间形成一处屏罩,将她所处之地包裹起来。
很快,她直接穿过这快要散去的虚影,一掌拍向崖边,石头碎裂,冷哼了一声:“跑什么跑,你跑得了初一跑得了十五吗?”
她将藏在崖底的人给拽了上来。
青年脸色沉下来,神情不虞地看着眼前的鎏璧,脑海里传到的声音让他心中稍稍平静,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不错啊,现在比以前会说的话多了。”
像这等障眼法已经欺骗不了她了,不愧是——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神色认真的鎏璧,神情难得严肃了几分:“鎏璧,我不能和你说太多。”
“我只能和你说我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整个修仙界,为了大义。”
“你得相信我。”
鎏璧还是没有因为这话而收回灵力,他又开始了他的表演。
“鎏璧,你以为我在碧坞门这布阵为了什么?”
还没等他说下一句,她直接替他回答:“为了你自己。这些灵力不还是为了你提升你那多年不曾寸进的修为。”接着毫不留情的拆穿他的面具,“你在各个城市布置的阵法所供养的灵力不都是为了你自己?地下城、坡河村,你以为这些邪术不会反噬吗?”
青年哈哈大笑,悲愤地用手指向天空:“我怎么不知,我也想用一些光明正大的手段来修炼,只是天道不允,这世道不允,我又该如何?”
“你天分斐然,自然不懂像我这样的普通修者。”
“而且你以为我做的那些只是为了一己之私吗?”他怒而否认,“不是!”
鎏璧静静地看着他,原本温润的青年变得面色狰狞,这变化不禁让她有一瞬间地愣神。
他的话像一树落叶急于落下簌簌地往下掉话,接连不断、又不停歇。
天色渐暗,从大殿到这已经过去了好些时间。
他依旧在控诉,控诉到最后好像也有了几分真心实意。
昏暗的天色忽然电闪雷鸣,伴着他的声音,雷鸣声愈加响烈,电闪雷鸣之上又似有霞光。
她仰头望去,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很快,这种不安化为了实质,一道粗壮的雷电直朝她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