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璧轻扫着她略红的脸颊,脸上添了一抹意味不明的表情,始终没发表什么意见而是点点头,“那多谢你了。”迫使对方张开手,又将一枚亮晶晶的小石头放入对方手中,“报酬。”
这就是秦樾所说的有人好办事么。
他说得也似乎有些对,但这个人…欠人情总归不太好。
杨丽朱脸上却没有第一次收到时的喜悦,她紧抿起了唇,闷闷出声,“这我不该收,姐姐你救了我,该是我感激你才对,帮你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鎏璧不知道有没有将这话听进去,她反问了一句,“不是说要游学吗?这个可以用来换钱。”
秦樾说过这可以换钱。
对面的小女孩一瞬间变得沉郁起来,她故作无事地耸了耸肩,“我突然不想去了。”
鎏璧看着一下萎靡的人,问:“为什么不去?”
杨丽朱察觉到她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纠结了好一会,才说:“家里面的人本来就不愿意我去。所以我也不想去了。”她最后又忍不住地添了一句,“反正也没钱。”
她看向鎏璧笑了笑,笑容遮掩了一切不开心。
虽然总共只遇见了她两次,但每一次她都像天神一样,将处于危难的她救了出来。
满腹的感激还没来说出来,救她的人就已经连身影也不见。但能再次遇到,她是那么开心,所以这点不开心也不算什么。
就算自己获得的东西被爸爸妈妈没收也没关系。
杨丽朱想什么就把什么话都说了出来,意识到后只得害羞地闭紧了嘴巴。
鎏璧这下罕见地变得有耐心起来,脸上带了点趣味,问她,“你为什么要自己赚钱?你不是还是一个孩子吗?”
秦樾说孩子是会有长辈照顾,虽然眼前的这个人可能称不上是孩子。
她吞吞吐吐地说不了话,脸颊涨得通红,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隔了好久才发出了声音,“因为···我要靠自己才行。”
“我们村子很穷,必须要找其他出路来谋生,但爸妈找不到其他生计,我们这些小孩也只能跟着一起省吃俭用。”
“我本来也上不了学,可是我成绩很好,连同村的——”她顿了一下,改变了要说出的话,“连同村一起读书的小伙伴都比不上。”
鎏璧听着杨丽朱一句句抱怨但其实一点也派不上用场的话,好奇地看着她会说出一个怎样的故事来。
千里之外的别墅密室中,端坐于阵眼的秦樾脸色一息间变得苍白如纸,口中鲜血洒落在地面上。
手臂上和刚才相同的咒文也渐渐随着他的灵力枯竭而褪去。
精致的眉眼浮起兴奋的神色,他终于确定了鎏璧的位置,那这是不是可以确定她还活着。浓艳脸颊上一寸又一寸地添着疯魔色,屈膝直起略显消瘦的身躯,捡起这张被刚才把持不住力量而掀飞的古籍。
他起初到底在想什么,连接两人的契约还有效,那她就应该安然无恙,他应该相信她的。
秦樾也不知道在这个地下室呆了多久,他找遍了有关重新恢复契约的书,可其中都没有确切的记载。
随着社会文明的发展,开始讲究起来灵智类物种的自主权,已经没有这种关于奴仆契约的书籍,可要是真深究起来,可一点都不是因为这个。
说白了也不过是因为灵兽的灭绝。
天无绝人之路,他用了最笨的方法来联系她,最多是耗费生命与灵力,终究还是有成效的。
这么有用的助力可不能让她出事了。
正当他要起身再继续再确认一下鎏璧的位置时一旁的呼叫铃亮了一瞬,里面传出一句话,“先生,先前来的那位先生又来了。”
秦樾脸上涌出些好笑的神情,这位小少爷在搞什么。
不过他这一来,他倒是知道自己在这地下室不眠不休地呆了多久。
薛子缠来了好几回,极为固定地每隔三天来一次。
不是气势汹汹的兴师问罪就是别扭地要和他联合一起去地下城寻找鎏璧。他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就算足不出户也听说最近薛子缠参与了这片地下城的探索。
他们是深入地下城之后又安然无恙活着出来的人,除了他以养伤为由在家中修养薛子缠早就被一些联盟的老头子围着问东问西。
薛子缠自然也是将地下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当然这只包括他能说出来的事。
门外的薛子缠脸色不好地看着挡住他的人,他都这么纡尊降贵地来了好几回,可秦樾一直没理会他,也没有提到说是去找鎏璧。
一想到这个,心里就有止不住的怒火要喷发出来,面容越发严峻,看佣人看过来时怒气冲冲地回敬了一眼。
这时,一道声音打断他蓬勃的怒气,低沉冷冽的声音从里面响出,“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