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
“我还以为你会被怪物给——”她停了一下又轻松地说:“幸好、幸好、幸好你没事,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和师父交代。”
薛子缠不知道有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一句话也不说,脸色倒是难看了许多,沉默良久才低声回答:“因为有人为了救我牺牲了自己。”
他说了句答不对问的话又重新回,“至于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清楚。”
他的声音很生硬,紧抿的唇角以及浑身上下的不快都透露了他对秦樾的不悦。
斛莲看着他,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在犹豫中还是追问,“那秦樾怎么会和你一起?”
“他——”薛子缠隐隐想要说些什么,但突如其来的一阵绞痛立马在这个想法冒出来时侵袭了他的全身,咽喉处也弥上一股血腥味,他面色猛地变得更加苍白,看到斛莲看过来时扭开脸不咸不淡地说:“我不清楚。”
斛莲看出他的不对劲以及浑身拒绝的态度也不再触这位大少爷的霉头,带着他去他们驻守的地方。
一幢大楼倒塌自然不是小事,将能涉及的范围都封锁了起来并对外说是这栋楼不符合规格需要使用爆破的手段。
起先是没有要使用灵力弹,只是先进行普通的探测,谁都没有想到危险远远超过他们的预估。
薛子缠来到众人留守的地点,而秦樾早已经被川海真人派来的人带走。
他站在一旁接受着同门们的嘘寒问暖以及对于地下事的询问,嘴上在回话实际上心思早就不在这。
想起刚才的反应怎么?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绪翻滚,难不成只要是有一点关于就会变成这样?
他现在倒是清楚地知道秦樾口中说的生死之交的伙伴恐怕也不是一时诳语。
薛子缠的目光集聚了怒气,看向已经坐在车内的秦樾,而对方似也有所觉,越过降下的车窗,朝他露出一个既像是示意又像是挑衅的笑容。
坐在一旁的川海真人注意到他的动作,问:“小樾,你在看什么?”
他一接到消息便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一眼就看到这身形狼狈又不掩气度的徒弟。
对于这副状态,他也不是很在意,只要秦樾不死就行。但样子总得装装,而且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他一定要知晓。
随着一分一寸的打量,在川海真人这张丝毫看不出年纪的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秦樾浑然不觉这令人不舒服的目光,只把这当成是师父对于徒弟的关爱。
他连忙回话,“没看什么。”朝一旁一直观察他的人露出尊敬的神色,他的回答相当坦然,一副孺慕的神情,又继而增加,“在和薛子缠打招呼。”
川海真人挑了挑眉,微微一笑,语气还有些纳闷,“怎么?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秦樾摇头,“也没什么,毕竟我们曾经共患难过,也算有了些交集。”
川海真人,“共患难?”
秦樾又是一副崇拜的口气,“是啊,前辈不仅救了我,还救了他。”
川海真人在说那些信手拈来的关怀之话时已经从秦樾的口中知道这位前辈多么多么厉害。
可根据秦樾所述,他还真想不到那个门派有这么一位隐世高人,不仅帮助秦樾提升修为还能在这些怪物的攻击下安然无恙并救下来两个人。
这世上强者不知凡几,他也清楚秦樾最是听他的话自然不可能说出这些话来诓骗他。
川海微笑着回答,“那为师一定要好好感谢你的那位前辈。”
秦樾垂首敛目,“感谢?这是自然。只是报恩这件事就不劳烦师父了。”他在川海真人的目光下又持续说:“要不是弟子本人去还了这恩情,弟子于心有愧。而且总劳师父费心也是徒儿的不孝。”
川海这样看他看了一会,审视的目光总会以关心所掩盖,最后哈哈大笑起来,一脸欣慰地说:“我知道你心里感激那位前辈。只是那位前辈救了你,身为师父却不去好好感激一下,恐怕会失了我们碧坞门的礼数。”
川海心里却不禁升起阴暗的心思,这秦樾是仗着修为愈高,藏了心思吗?
难不成还怕他见到这了不得前辈会心生不忿,
秦樾精致的脸在月光下透着冷肃,他思考了一番才俯首认认真真地回道:“那就听师父的。”
*
正午时分,日头正烈。
沙粒已被海水扑得变湿润,咸湿的味道遍布于空气中。
湿润的石礁旁附上一个人,倘若不是离近时能察觉到她清清浅浅的呼吸,还真会以为她是一具躺在阳光下的尸体。
日光在双眼上方晃起,鎏璧一点也没有被影响到,直到耳边传来几声微弱的喊声,“鎏璧、鎏璧。”
声音低低的,充斥着小心翼翼。
她仍旧没有动静,只是眼睫微动,好像要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