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向进冬住院的第五天,早晨医生查房时交代可以办理出院,回去继续康复休养。
许是,经历了第二天向秋露的关机消失,后来的这几天赵芬芳倒是遵守了跟向秋露的约定:白天她照顾向进冬,晚上向秋露来换。
一来二去,向秋露已经五天没有回家。这五天的时间里,范兴文也像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了,电话没有打,医院更没有来,唯一出现的身影就是在范一一房间的摄像头里。
十一点半,向秋露刚下班就接到了赵芬芳打来的电话,那头有些着急地问道:“秋露啊,你什么时候来医院啊?我们十二点之前要办好出院手续啊。”
“我马上就到。”
向秋露刚挂断电话,韩梦就站在她的办公桌旁说道:“秋露姐,业务谈得怎么样啊?”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经历转正这件事情,向秋露对人生又有了新的认识。比如像现在,她可以微笑着对韩梦说道:“工作嘛,不就是挣钱的事情,这儿不能挣别的地方也行。”
韩梦倒是有些惊讶于她的反应,当公司很多人都等着看向秋露一哭二闹三上吊时,没想到她能如此云淡风轻。
虽然,她的心里或许并不是这样想的,装总是要装出一副样子。
向秋露到医院的时候,赵芬芳已经收拾好了物品,坐在床沿边跟隔壁床的病人家属聊天,而向进冬却不知去向。
“赵姨,我爸呢?”向秋露问道。
只见赵芬芳笑了笑,手指着病房里卫生间的大门,说道:“兴文正带着他在里面上厕所呢。”
“范兴文来了?”
“是啊,刚刚来的。哎,秋露啊,要我说你家兴文真是不错,一来就跑前跑后地帮我们把医院的账都结清了,还给你爸买了个新轮椅。”
范兴文竟然来了医院,这让向秋露多少有些意外。
说话间,卫生间的门开了,范兴文搀扶着半身不便的向进冬从里面走了出来。
“爸,您慢点,手搭着我的肩膀,不要着急,一步一步地跟着我走。”
范兴文领着向进冬一步一步地迈着脚步,就像在带着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童。经过向秋露身边时,没有说话。
向秋露看着眼前的范兴文,心情多少有些复杂。结婚十一年,从长辈的角度来看,范兴文算是一个合格的女婿。可从丈夫的角度来看,他一点儿都不合格。
“兴文啊,给你添麻烦啦。”向进冬拉着范兴文的手说道。
中风后的这几天,道歉似乎成了向进冬的家常便饭。
范兴文笑着答道:“爸,您别这么说,照顾您都是我们应该的。”
“行啦,行啦。老向啊,这都是你的福气啊。走吧,咱们回家吧。”
说罢,赵芬芳准备拎起床上的大包小包回家,向秋露见状赶紧从她手中接了过来,小声说道:“赵姨,我来拎吧。”
范兴文搀扶着向进冬坐上了轮椅,推着老丈人出了门。小夫妻俩什么话都没有说,却又带着明晃晃的默契。
她跟在他的身后走着,望着他宽厚的背,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在这一刻悄然在心中升起。
或许,这就是夫妻关系。即便两人之间吵得不可开交,当看到对方用心对待自己家人时,心中的那些怨恨也便慢慢消散了许多。
范兴文开车带着向进冬在前面走着,向秋露带着赵芬芳跟在车后。
车里气氛略显尴尬,赵芬芳眼神始终盯着向秋露的后脑勺,犹豫了一阵,终于说了出来,“那个秋露啊,我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商量。”
“赵姨,有事您说。”
虽然,在向进冬刚中风的那天,向秋露与赵芬芳之间多少也闹了一些不愉快。但这几天,她看着赵芬芳白天用心照顾亲爸的样子,那些过往早就烟消云散了。
别说二婚夫妻了,连结发夫妻都会有芥蒂,赵芬芳在老向病后能做成这个样子,已然是尽情了。
“秋露啊,你也是知道的,你爸病之前都是我俩一起守在餐馆里,现在他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去了。咱那餐馆我偶尔离开一下还行,要是总不去我也不放心啊。少兵虽说在店里,但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后厨,收银那块儿还是得我照应着。我想了想,要不你帮我跟秋雨说一说,让她稍微照应一下你爸。”
她的话到了向秋露的耳朵里,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答复。亲妈李燃跟他们之间的关系,差到有目共睹。如今,向秋雨虽然清闲在家,但她似乎跟亲妈是统一战线的。
向秋露犹豫的最大问题是:向秋雨回国后情绪很不稳定,保不齐会再闹出什么事情来。
见向秋露没有答话,赵芬芳想了想又说道:“秋露啊,你放心,你爸除了左边身子活动不便,我就担心他在家里万一有个事情没人帮忙。也不需要秋雨特意过去照顾,就是你爸不方便做事情的时候让秋雨过去帮一帮。”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向秋露要是不应下来,多少显得自己不太懂事。
“赵姨,行吧,一会儿回去了我跟秋雨商量一下。”
“行。那个秋露啊,前几天赵姨要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就这个毛病,控制不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