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果你想学,我仍然可以教你!”姬荧笑得轻蔑,可在明月看来这并不是一种安慰,她口中的小小惩戒就能要了人命。这时候她还不知道姬荧有多大的力量,也并不想只靠着师兄的保护和姬荧的力量去过以后得日子。
子路还特意找到绑架他的那户人家,把他们狠狠教训了一顿,还放言恐吓威胁:“这丫头是我的徒弟,你们若是再打她的主意,小心我的拳头。”
“师兄我不想总是被你们保护,你们有你们的事情不可能时时刻刻在我身边,我想要变得强大,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身边的人,还能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她如此对子路说,没想到子路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他总说自己愚笨鲁莽,脾气还爆,弟子们都不敢和他在一起,明月却觉得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是十分轻松的。
子路年纪一大把,却十分热心仔细地去把一身武功传授给她,她的骑射剑法都是子路的身家绝学。都说子路跟孔子的关系像李逵和宋江,但明月觉得子路比李逵那厮可爱多了,有学问的人就是不一样。夫子虽然时常敲打子路,但毫不影响子路在他心中的地位,他有了子贡这个钱包和子路这个保镖可谓是走遍天下都不怕。“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从我者其由与!”一次夫子竟然怅然若失的说出这样的话。子路也常常为了夫子的一句夸奖而忘乎所以,然后又被夫子一盆冷水浇下去,他也只会傻笑。
这一日,明月在院中浇花,听见室内有琴声传出来,那琴声十分忧伤,似乎是在祭奠他早逝的独子和爱徒。这些年,他老人家经历了太多,好不容易回到家,却又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并不好过,可这伤痛并没有停止。透过窗格,孔夫子坐在榻上,身影萧索,眼睛有点睁不开,手指轻轻地拨弄琴弦,就像隔壁家的老爷爷,师兄们说他最近越发睡不好。
明月进到室内,悄悄坐在一边,支着头,闭上眼听他的琴。
一曲作罢,便听见他的叹息:“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经许久没有梦到过周公了啊!”
“上一次岐山凤鸣,应还是武王伐纣之时吧!”明月睁开眼,“只是方才这首太过哀伤,凤鸟怕是不喜。”
“哦?是吗?”孔夫子被她的歪理邪说提起了兴趣。
“当然了!”明月直了直身子,“当年武王伐纣之牧誓是多么高亢激励人心,才引得凤鸟相助。而今战乱迭起,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皆为不义,出世者只有霸主而非圣王。”
“我听说夫子不但善抚琴,还好饮酒!”明月说着把一坛酒拍了过来,“这酒是我酿的,夫子要不要试试?”
还没来得及孔夫子拒绝,明月便倒了一碗递到他面前。他不好拒绝,便一饮而尽,想着这酒的味道还真不错。好几碗下肚,他突然兴致来了,搬过琴又奏了一曲。这次的曲子十分激荡悠扬,他沉浸其中,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凤鸟鸣叫之声。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明月也为自己倒了一碗,咕嘟嘟地喝下去,和着夫子琴的韵律继续念着,“……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短歌行》是明月最喜欢的诗,其中也化用了不少诗经中的句子,激荡中又含着淡淡的忧伤。此时的她忧伤更甚,她就是绕树的乌鹊,飞来飞去也不知可依何枝。
“好酒!好诗!”夫子赞叹着又喝了一碗,已经有些醉了。
“我知道这里没有收女徒弟的先例,可是我不一样的——”明月喝得晕晕乎乎,也不怕了,直接大声道,“您别看不起人,没准我比师兄他们学的更好呢!”
还未等她说完,便听见轻微的鼾声。她凑过去一看,老爷子已经坐在琴边睡着了,于是为他盖好被子,退出房去,希望他这一回能够梦到他想要见到的吧。
一出门,便看见房门外已经围了一大圈人,议论纷纷,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夫子已经睡着了!”
樊迟看她小脸通红,喝的醉醺醺的,忙上前扶住她。
“我没事!”明月噘噘嘴,想当年在田野,二锅头都不在话下,这点小酒又算得了什么,“方才,夫子说听到了凤鸣之声,是真的么?”
“凤鸟倒是没有,不过夫子奏乐之时,倒引来了不少飞鸟聆听。”樊迟说。
明月抬头一看,竟还有些飞鸟或在天空盘旋或停于枝头,像是在聆听那琴的余韵,“这说明——酒没白喝!”
周围有些弟子看不惯,指指点点道成何体统,夫子年迈怎能饮酒。明月用力把他们推开,对樊迟到:“哥,我也得找个地方睡一下!”
这一觉睡得很香,自来到这里还没有这样痛快地喝过一次酒,尽管在梦中,救护车和急救的声音渐行渐远,她喃喃道:“别丢下我,带我回去!”
第二天一早,樊迟又给她送来一碗送醒酒汤。
明月揉着头失望地说:“看他们还没把我救活呢!”
樊迟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感叹从不知道她这么能喝酒,要是让子路师兄知道了,你可要倒霉了。
明月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