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时敌军趁此埋伏,把先锋部队拿下,对整个冷家军的打击都是致命的,若是绕道衡水会多走两天的路程。
想也没想柳轻歌便提议道:“不如我们绕道吧,为什么非要去横渡衡水,这衡水此时本就凶险,就算我们找到船只可以一次横渡衡水,若敌人对船上进行火攻,那我们都会有莫大的风险。”
冷无双道:“的确如此,我更怕若是宋景瑢和北漠联手,来个里外夹攻,那我们更是无路可退。”
柳轻歌点头:“之前我曾在东宫的暗道走出,那里通往的就是上京的郊外,距离耶律齐当年在郊外的藏身之地,不过几步之遥。”
冷无双倒是没听柳轻歌说过这件事,此时柳轻歌讲出来,结合北漠此时的情况,冷无双觉着不是没有可能,经过一年多的休养生息,北漠最大的发展还是农业上的。
而且北漠这次加入中州的战局,整个战场都是在中州,对他们明年的秋收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只是因为柳轻歌曾经说服众人与北漠交好,如今北漠毁约,很多中州之人不仅仅是对北漠有意见,对抗轻歌也颇有微词,但因为柳轻歌接收的难民实在是太多了,现在无人能动摇柳轻歌的威望。
“若真如你所说,这衡水我们更没办法渡了,虽然会增加两日的路程,但这两日比起前路这么大的风险来说还是很值的。”冷无双权衡再三道。
“只是我们绕道两日,宋景殊的部队能否坚持住这两日时间,他现在不仅仅要应付宋景瑢还要应付来自北漠的压力。”
“他能不能坚持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他若坚持不住才好,这样一来整个皇城沦陷,我们再去清君侧,岂不更好,顺便收拾了北漠,让他们收起那些歪心思。”
柳轻歌无奈道:“北漠这般毁约,让我们留在北漠生活的中州子民情何以堪,现在大部分北漠的建筑都是中州之人所建,这次北漠的大举入侵,虽然不是拓跋宏和拓跋元羽主导。但也直接影响了我们两国的关系。”
“利益当前,哪里还有两国关系,况且北漠整个势力复杂,虽然拓跋宏是北漠之主,但,也是一股庞大的势力。”
“你说的对,我本以为很快北漠就会加入战局,没想到也拖了这么久,刚好也是给所有难民一个喘息的机会。”
冷无双神色复杂地说道:“如今地局面虽然两地人数已经无法对等,但渐渐宋景瑢失了民心,很多人为了声讨北漠加入了宋景殊地阵营。”
“无双不就是在说我们,如今北漠入侵,我们更要把北漠的势力彻底剿灭。”
冷无双听到柳轻歌这么说,沉默了片刻,他虽然一直都在中州长大,但他的确是一个北漠的人,他镇守边关多年,见惯了生死,但其实真正的平民,都渴望的是和平,而不是不断地战乱。
如今只有彻底剿灭北漠想要侵略中州的势力,整个北漠才能安稳,但显然拓跋元羽没有这个魄力,若他有这个魄力就不会因为部落首领的反对,而搅入了中州的战局,这一举动把北漠刚刚获得的和平全部破坏掉了。
看着眼神坚毅无比的冷无双,柳轻歌自然知道冷无双心中有了决断,她问道:“无双,在如今的局面下,你还是没有在北漠争位的心思吗?”
冷无双看着不远处的星火,长叹道:“以前我的确没有,我觉着拓跋元羽会是一位明君,但我现在发现我错了,以拓跋元羽不够狠辣的手段,是压不住那些草原上的统领的。”
“北漠的势力主要集中在部落统领手里,所有草原上的势力加在一起,拧成一股绳,这股势力远远大于皇权。以前所有部落都唯拓跋皇族马首是瞻,因为他们有共同的敌人。”
“但现在这个敌人已经不存在了,他们所有北漠之人能够辛苦一点,选择劳动,所有北漠人都不会饿着肚子,有些人渴望和平,有些人只想在战乱中另外捞到一笔好处。眼下还是想要趁机入侵中州的势力成了主导。”
虽然冷无双不愿意承认,但眼下北漠撕毁盟约入侵中州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和平是普通老板姓的愿望,永远不是那群野心家的愿望。
其实柳轻歌说北漠会撕毁盟约之事,冷无双不是没有想到,而是不愿意去想这些,他可以抹掉他身上所有北漠人的痕迹,但是血脉是改变不了的。
他依旧还是会为北漠撕毁盟约而感到耻辱,也会对自己的父亲拓跋宏感到失望。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当年拓跋宏有能力震慑住所有草原部落的首领,那他现在就依然有这些手段,但显然拓跋宏并不想用。
柳轻歌没有在他面前去诋毁拓跋宏和拓跋元羽已经给足了他面子。
“歌儿,我想我会选择去征服北漠,不仅仅是因为这次北漠撕毁盟约的愤怒,还是为了将来两国长久的稳定,有些战争是一时,但有些战争可以是一世,若我再不出手,中州和北漠的仇恨,势必会世世代代延续下去。”
冷无双想得很明白,如果他还不出手,那整个北漠对中州的威胁都将是巨大的,如果他能以此事为媒介掌握整个北漠的皇庭,势必也将帮到柳轻歌。
“有时候争权夺利,都是逼不得已,我们都是为了彼此的理想而去奋斗,这句话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