嬛不敢相信会是敬妃背叛她,死死盯着她,直到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落地,才紧接着开口:“单凭一个璎珞也说明不了什么,许是槿汐丢了正好叫苏培盛给捡着了,还打算日后还给她呢。” 然而皇后为此局秘密布置一个多月,早就准备妥当,她幽幽开口:“单凭一个璎珞倒也是说不出什么,可是柳叶合心是什么意思?熹妃你应该知道。这事既已露出了端倪,本宫就不能坐视不理,今日既然来了,未免落人口实,也为了彻查,少不得要查查崔槿汐的房间。” 甄嬛微微变了脸色,意识到了什么,忙上前阻拦:“槿汐是臣妾身边的人,这事就不劳皇后娘娘动手了,臣妾来做就是。” “你有了身孕,怎么好做这样的事,再说熹妃你也要避嫌才好啊。”皇后不容拒绝地堵了回去,吩咐绘春剪秋去搜查崔槿汐的房间,而后又警告甄嬛,“熹妃,你是有身子的人,还是坐着吧,且看着她们都能搜到些什么。” 看着皇后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甄嬛便知道今天是躲不过了,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敬妃,很快就猜到了她为什么会相助皇后,一时间又生气又无奈。 很快,剪秋就带着一个红色的木匣走了回来,皇后翻开看了一眼,登时大怒:“当真是秽乱后宫!”她让剪秋递给其他人看,尤为愤愤不平,“他们两个都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么可能还做出这些事情,为防上行下效,本宫不能不处置他们。” “臣妾冒昧恳求皇后娘娘,槿汐是臣妾身边的人,不如就交由臣妾来处置吧?”甄嬛还想再争取一把,可皇后这口气憋了这么久,哪里肯放过一丝一毫。 她冷笑着,振振有词道:“熹妃身边的人就是后宫的人,后宫的人,本宫就不可以坐视不理。在宫中服侍的人必须自身检点,存天理,灭人欲,才能安心侍主,否则不知要生出多少乱子来。熹妃,你还是以大局为重吧。” “娘娘是太后皇上眼中的贤后,又为后宫众人所敬仰,想必娘娘一定会秉公处置,既保住皇家颜面,又能清肃后宫。”甄嬛隐晦地提醒着皇后,苏培盛可是御前的人。 “那是自然。”皇后扬起胜利的笑容,“本宫是六宫之主,怎能不秉公办理,以安人心呢?”她扶着剪秋的手起身,缓步朝外走去,“熹妃,你还是好好地安胎吧。” 甄嬛骤然冷下了脸色:“臣妾恭送皇后娘娘。”她背对着皇后,没看到皇后趾高气昂离开的背影,更没有看到敬妃离开前投来的愧疚眼神,她只知道,若保不住崔槿汐,皇后下一个要动手的就是她。 所以,在皇后离开后,甄嬛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养心殿探一探皇上的口风,却是在门口就碰见了安陵容。 “姐姐来了。”安陵容正在和小夏子说话,“我正想着去永寿宫看姐姐,没想到姐姐先来了。”她靠近甄嬛,压低声音说道,“皇后雷厉风行,插手御前之事,皇上很不高兴呢,但我瞧着,生气归生气,皇上倒也并不打算护着苏公公,姐姐等下注意些说话的分寸吧。” 甄嬛顿时心里有了数,点头朝偏殿的方向走去。 身后安陵容淡淡叫住了小夏子:“等茶再晾凉些再送进去……本宫知道,皇上喝的茶都是八分烫,今日例外,等晾到七分了你再送进去……” 甄嬛听了一耳朵,顿时心里有了主意。 安陵容交代完,垂手慢慢带上护甲,声音轻不可闻:“翠音已经出宫,虽说眼下牵扯不到你,但你要清楚,若保不住苏培盛,这场风暴迟早会卷到你身上。” “奴才明白。”小夏子低垂下头,声音坚定,“便是娘娘不说,奴才也会记得师父的好。” 门外,大雨已停,空气里散发着泥土的味道,仿若地下腐烂已久的脏东西骤然得见天日,散出的味道令人作呕。 安陵容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甄嬛从里头出来,看她脸色就知道,这一番谈话并没有什么结果。 “皇后身子才好,她就这般迫不及待要动手了。”甄嬛下定了主意要去慎行司看崔槿汐,轿撵一路往小巷而去,“皇上虽生气皇后自作主张扣押了苏培盛,但事情到底是出在后宫,皇上也无话可说,我听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还挺赞同皇后处置槿汐的。” “历朝历代,宫女太监对食之事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更何况苏培盛是什么身份,他自幼便服侍皇上,比起后宫嫔妃,他才是陪伴皇上时间最久的人,说一句位高权重也不为过。”安陵容说道,“可他却和槿汐纠缠在一起,槿汐又是姐姐的心腹,皇上会怎么想?”说到这个,安陵容又想起一事来,“姐姐回宫前走过苏培盛门路这件事情,皇上可是知道的,原先还以为只是一时的贿赂,如今却发现是长久的笼络,皇上怎能不心存忌惮?” “我也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是以,方才在御前我才不敢太过求情,只怕槿汐还没救出来,先把自己给搭进去了。”甄嬛苦笑一声,轻叹了一口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