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啊!”齐妃这才真的慌了,跪着爬了两步拉住皇后的衣角,哭道,“臣妾没想害敏嫔,更不敢害她的孩子……” “你不敢?”皇后放下茶盏讥讽一笑,“敏嫔怀孕,你不是早就心有忌惮了吗?这次的意外,说不定还正中你的下怀,又或者说,你假借着对付叶答应,实际就是想除掉敏嫔的孩子?齐妃,你当真是好狠的心哪。” 齐妃吓得连连摇头:“不、不,臣妾不敢,臣妾……臣妾都是听了您的话啊!” “听了本宫的话?”皇后故作疑惑地睁大了眼睛,“本宫何曾教过你要害别人啊?” 齐妃彻底愣住。 “主意是你拿的,人是你害的,本宫愿意拉你一把是因为本宫慈悲,若是不能,也是你咎由自取。”皇后当然可以保下齐妃,不过是御膳房的奴才做错事而已,拉出去顶罪便能了结,但这一次,皇后不想保齐妃了,与其留她一命给自己以后埋一个祸患,还不如当下就就斩草除根来得干净。 看出皇后眼中的杀意,齐妃脚一软瘫在地上,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后:“娘娘……” “从你意图谋害婉贵人开始,都是本宫护着你,带着你,可是你这样的额娘实在是不中用。你父亲李知府因为受贿已被先帝流放,从那时候起,你就没有能力护着你的儿子了,要不是本宫庇佑,你以为你的三阿哥可以平安无事长大成人吗?”皇后一番诛心的话,杀得齐妃片甲不留,“本宫每每要你做事,你却做得这么蠢钝愚笨,当本宫知道你是让翠果去送的糕点,本宫就知道,这一次,本宫再难保你了。” 齐妃失魂落魄地流着眼泪,却一个字都辩驳不了。 “你做的事,让人一下就知道是你做的,那盘栗子糕即便是没有意外地送去了叶答应宫中,你以为皇上会糊涂到你这么明目张胆地害人也查不出来吗?”皇后靠着枕头懒懒说道,“本宫若再护着你,就是连累了自己,也是连累了三阿哥。”她看向齐妃,一字一顿道,“三阿哥就是有你这样的额娘,才会不受皇上的重视。你自己告诉本宫,凭你的所作所为,你能帮三阿哥继承大统吗?” 齐妃又哭又笑,哭她识人不清,此后再没了活路,笑她终是为三阿哥谋划了一条通天大道,皇后定会保着三阿哥荣登大宝。她喃喃自语,不停地重复着:“臣妾是个没用的额娘……臣妾没用……” “有你这样的额娘在,三阿哥永远当不了太子。”皇后见时机差不多了,才开口说道,“现在本宫给你两条路选,一,本宫向皇上检举你,意图谋害婉贵人和叶答应,谋害敏嫔和龙胎,那么皇上也会迁怒三阿哥,到时候你们母子一个赐死,一个再无登基的可能。二,你自己把这事了了,本宫会替你成全三阿哥,让他继承大业。怎么做,你自己选。” 齐妃根本无从选择。 而别无选择的人,除了她,还有敏嫔。 翊坤宫里,敏嫔坐在床头一口接一口地喝着药,面色苍白如纸,在听到齐妃自缢而死的消息后,她惊得摔了药碗,浓黑的药汁洒了满床,她却浑然未觉,只咬着牙关忍住颤抖,不住地重复:“她终究是不肯放过……她还是不肯放过……” 哪怕她也失去了孩子,哪怕她如今已是苟延残喘。 玉贵人在她耳边呼喊,好半晌,敏嫔才满面凄凉地回过神来,她看着空荡荡的翊坤宫,不觉内心荒凉:“世芍,你记住,我的死和贵妃娘娘没有任何关系,来日你若想为我报仇,要记得,是皇后害死我的。” 玉贵人心疼不已:“阿荭,你会好起来的,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我活不长久了。”敏嫔牵起惨白的笑容看着玉贵人,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来,“对不起,我不能陪着你了,这宫里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可怕多了,你要好好活着,别再想着为你姐姐报仇什么的,你要讨好皇上,得宠,生子,在宫里好好活下去。还有,颂芝说过,你姐姐生前和贵妃娘娘有过一段渊源,你没有沾手安康的事情,为着这份情谊,只要你安分守己,贵妃娘娘不会容不下你……” 听着敏嫔这一番近乎托孤的话,玉贵人一阵心慌:“阿荭,好好的,你说这些做什么?” 敏嫔摇了摇头,和衣躺下:“你记着我的话就好,别问这些。” 夜色沉冗,雪夜难行,翊坤宫里没有点灯,寝殿一片昏暗,然而,当眼睛看不见的事情,耳朵就会变得特别灵敏。 在安陵容踏进寝殿的那个瞬间,敏嫔就听到了动静,她撑着手臂吃力地坐起来,看着几步远的地方,安陵容披着黑色的斗篷站在那里,她恍惚了一瞬,缓慢而又艰难地在床上跪拜行礼:“给贵妃娘娘请安。”她牵了牵嘴角,想笑一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安陵容缓缓走近,垂眸看着敏嫔乌黑的头顶,等了许久才沉沉地开口,声音沙哑喑沉:“敏嫔,我待你可有哪里不好吗?” 敏嫔身形猛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