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安陵容笑笑,抱着安康哄了两声:“好了安康,也该醒了,再不醒晚上就该睡不着了。”她把安康抱在膝盖上坐着,“看看,今天你六哥过来看你来了,小懒虫再不起床,当心你六哥笑话你。” 安康扭了扭屁股,趴在茶几上看着坐在对面的六阿哥,口齿不清地喊:“路咕?” 六阿哥有些不知所措,对着安康连连摆手,张张嘴,却只发出了“啊”的单音。 翠音这时进来,见六阿哥在殿内,吃了一惊:“六阿哥,你怎么在这儿呢?”她看向安陵容,见她眼神锐利,忙跪下请罪,“娘娘恕罪,六阿哥近来常来未央宫,奴婢们见他衣衫单薄,总饿着肚子,便常常接济一些,想着过几天娘娘心情好些了,再来向娘娘禀报此事的。” “六阿哥是养在皇后宫里的,轮得到你们来接济?”安陵容微微冷下脸色。 “娘娘,是奴婢最先抱了六阿哥回来的。”豆蔻从外面跑进来,跪在翠音身边,“一开始,我们也会悄悄地把六阿哥送回去,但是照顾六阿哥的嬷嬷们根本不在意六阿哥,任由他到处跑,半点也不上心,六阿哥吃也吃不饱、穿也穿不暖,奴婢看着实在是不忍心。” 莳萝也跟着进来跪下:“娘娘,是奴婢做主瞒着娘娘的,不干翠音姑姑和豆蔻的事,您要罚就单罚奴婢一人吧。” 安陵容看着眼前齐刷刷跪成一排的三人,有些无奈地失笑一声:“都先起来,本宫何时说过要罚你们了?”小印子端着吃食进来,她便先让翠音等人给六阿哥喂了,又见三人动作熟稔,便知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一两次,她沉吟了一番后,说道,“芬若姑姑,等下你抱着六阿哥去养心殿,和皇上说明此事,那群照顾六阿哥的奴才也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芬若看了一眼安陵容,点头应下:“是。”如今皇后厌弃六阿哥这事儿在宫里并不是什么秘密,但皇后面上做得还是很好,不过是纵容了下人不再细心照看六阿哥罢了,颇有想让他自生自灭的架势,只等着过了年,寻个由头送去阿哥所教养。 可是安陵容却偏偏只点了“那群照顾六阿哥的奴才”,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要在皇上面前给皇后上点眼药了,毕竟六阿哥如今还养在景仁宫,奴才不像话,就是皇后御下的失职之罪。 皇后丝毫不知此事,在芬若抱了六阿哥去养心殿的当天晚上,她借选秀之事来给甄嬛背刺一刀:“各地初选的秀女名单已经呈报上来了,一共还有四百七十二名秀女,皇上可要看看?”她拿出厚厚的名册递给苏培盛,“今年也有不少家世显赫的秀女,佟家今年也参选了一名秀女。” “哦?”皇上将视线从奏折上抽离出来,抬手接过名册,翻开第一页就是佟佳氏的名字,“佟佳知妍,是隆科多的侄孙女,年方十六,他倒也舍得。”皇上语气里听不出息怒,只是又翻看了几页,“胡蕴蓉,这个名字挺耳熟。” “皇上好记性,这是荣宪长公主外孙女,算起来也是皇上的远房表妹。”皇后笑着说道。 皇上点了点头,又随意翻了翻,没什么意趣,便放到了一边:“太后的病一只都没有好,来年的选秀朕也不想铺张,简单些就是,等到了终选,太后若是还病着,便由你陪着朕一道去选。” “是。”皇后含笑点了点头,又说道,“马上就是年下了,各王爷府上都照往年的惯例封了赏,敦亲王府那边皇上已赏了恩典给弘暄,也算是积福积善了。” “嗯。”皇上闭着眼,点了点头,“也是莞嫔提了一句,希望朕怜悯允?一脉。” 皇后微微一愣,犹豫着开口:“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说便是。”皇上看向皇后。 “是。”皇后抿了抿嘴角,“臣妾也是听到皇上刚才说的才想起,皇上,莞嫔她虽得恩宠,可是有时候也失规矩了。” 皇上微微动了动嘴角:“皇后不是一向喜欢莞嫔吗?今儿是怎么了?” “正因臣妾看重莞嫔,而她又即将封妃,所以不得不说。”皇后苦口婆心地说道,“皇上方才说起弘暄,臣妾想起,弘暄封爵之事也是莞嫔提醒皇上的,臣妾虽然欣慰莞嫔仁厚,可是也担心莞嫔不该置喙朝政。” “弘暄的事也算是家事。”皇上自然知道这是朝政之事,但甄嬛确实为他出了个好主意,所以依然为她找借口脱罪。 “自然说是家事,但允?谋逆之事却是国事。”皇后并不想就此轻轻揭过,又说道,“家事与国事既为一体,便不能只当成家事来看。正因为莞嫔心善,臣妾才怕她为人蛊惑,为他人做了嫁衣裳,自己都还不知道啊。如今宫中流言纷纷,都说莞嫔干政,意图攀附朝中权臣,臣妾虽严明禁令,却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这样说来,莞嫔跟她父亲心思是一路的,都对朕不喜欢的人有怜悯之心。”皇上慢慢沉下了脸色,“听闻甄远道对朕处置汪景琪很是不赞同,说朕将